朱标问朱柏:“怎么了。十二弟不是也挺不喜欢李善长的吗,如今他告老还乡,再不能祸害朝堂,你怎么不高兴呢?” 朱柏笑了笑:“高兴。高兴。” 其实李善长走不走的,跟他没有多大关系。 因为就算李善长在,也妨碍不了他。 不过,胡惟庸如今失去了李善长这个掣肘和制衡,未必是好事。 汪广洋要是真的那么厉害,广东布政司如何会变成那样? 明摆着他就不是胡惟庸的对手。 老朱这种老狐狸,会看不出来? 而且汪广洋是前朝的进士出身,博学多识,被任命为主考官,倒是不足为奇。 胡惟庸这种靠行贿上来的,老朱竟然也让他当会试的主考官,就有点“溺爱”的意思了。 所以如果不是老朱老糊涂了,就是在下一盘更大的棋。 不管了,他还是安心赚钱要紧。 朱柏打定主意,冲朱标拱手:“大哥,我要去巡视官牙局和五城兵马司了。” 他去官牙局看了看,处理了一些事情后,照例又换了两本书在桌上,便去谢成那里学功夫了。 谢成今日欲言又止。 朱柏说:“师父有什么事便直说呗。” 谢成叹气:“听说晋王妃写信回来说,最近晋王有点太过放肆。她劝不了,十分忧心。微臣想请殿下帮着劝劝。” 朱棡说那边的饭菜不合口味。 老朱把自己最信任的厨子调过去给朱棡。 朱棡对那个厨子动辄又打又骂,又掀桌子又摔碗。 这事要是传到老朱耳朵里,可就麻烦了。 朱棡挨罚,谢王妃肯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这事还没法跟老朱说。 朱柏说:“我跟我大哥说说让大哥去劝。三哥比较听我大哥的话。” 其实朱柏对朱棡的行为也略有耳闻。朱棡只是不满老朱对李淑妃的冷淡。得知李淑妃被宫人们的欺负,他担心又生气,无处发泄,不能跟老朱说,只能打老朱最喜欢的厨子来发泄了。 如今李淑妃重又掌权,朱棡自然就不会生气了。 谢成松了一口气:“多谢殿下。要是太子殿下肯帮忙劝劝就更好了。” 朱柏笑了笑:“小事,师父不必客气。” 谢成:“若是有一日,晋王犯了错,惹皇上不高兴了,求殿下看在我们师徒一场的份上,帮晋王求求情。皇上如今只听得进太子和湘王的话了。” 朱柏点头:“会的,师父不交代我也会的。那也是我的三哥。” 谢成忙又行礼:“多谢殿下。” 朱柏说:“师父今天礼数好多。” 谢成点头:“好好好,我就不跟殿下客气了,我们接着练武。” ----- 三五天就改完了卷,然后陈南宾把应天府乡试的前二十名答卷呈给老朱查阅。 老朱拿到以后,每一张都仔细看了一遍,还叫朱标和朱柏也来看。 朱标和朱柏看到欧阳伦拿到了第二,交换了个若有所思的眼神。 虽然他们两不喜欢这个人,可是也不能因为个人喜好就干涉乡试考官的决定。 这样就有违乡试的公正和公平。 而且他们比较了一下试卷,欧阳伦拿第二也算是实至名归。 接下来还有会试,殿试。 要是欧阳伦能一直走到底,他们也服气,大不了以后不用他。 老朱看完这些还不过瘾,又叫其他十三个承宣布政司把各自的前二十名答卷都由官牙局运送过来给他看。 各承宣布政司的举人名额不等,老朱早就跟吏部礼部按一省人口、物产、财赋等确定商量好了。各地不能任意增减。大的承宣布政司有百余名,中、小布政司也有七八十名或四五十名举人。 然后离应天路途遥远的举人就开始往应天赶路,好参加三月初举行的会试,也叫“春闱”。 朱柏叫人把他名下,分布在城中各处,且闲置的排楼都整理好,买床和书桌,准备专门给参见会试的考生们住宿。 叫“应天举人客栈一号”“应天举人客栈二号”以此类推。 这会儿大家才明白他当时看到小楼就收,看到排屋就收,原来是在做这个打算。 举人们要凭着成绩单,才能入住。 朱柏这里也有一份汇总的各地举人名单,所以有人想作假也不可能。 而且入住的房间也不是看谁出钱多,而是看成绩。 各承宣布政司前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