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户一愣,刚要说话,方才那少年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个巴掌大的檀香木板子,揪着他的领子就“啪啪啪”连打了七八下。 动作快得像闪电一般。 百户还没反应过来,少年已经打完了。退到了那孩子身边。 这会儿,百户才觉得脸上火辣辣地疼了起来,又羞又怒,眼睛都红了,抽了刀出来:“特么的,好久没杀人了。今日就拿你们立威。” 眼前一花,手里就空了。 他抬头一看自己那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那少年的手里。 那孩子笑了笑,说:“还没醒,再掌嘴。” 百户寒毛一竖,不由自主往后退。 那少年手里又攥着檀香板子闪了过来。 百户毕竟是身经百战的人,第二次怎么可能还站着挨打,反守为攻,对着少年就是一腿踢过去。 少年似乎没有动,却闪开了。然后百户自己就莫名其妙跪下了,没等他出第二招又被揪住领子,“啪啪啪”连挨了十几下大耳巴子。 这一下两边脸都肿了,还掉了两颗大牙。 百户往后跳开,回头含糊地大声吼着:“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我一起上?” 只是回头才发现,他带来的人这会儿都跪在门口的街上。 整整齐齐,成行成列,一个都没少。 外围站了一圈士兵。 别的不认得,士兵手里拿着的雁翎刀,百户是认得的。 那是大明卫兵里最强的士兵才能配备的精良兵器。 因为很贵。 像他这种人,暂时还没资格拿。 只是这些士兵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又是什么时候把他的人都放倒的? 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太可怕了…… 百户愕然了片刻,仍不甘心,虚张声势地叫着:“你们等着。我去叫人来。” 那孩子叹了一口气:“唉,你怎么这么笨,到现在还不明白吗?你今天是走不出这里了。” 那些卫兵里领头的人说:“见到湘王还不跪下。” 百户一愣瞪着朱柏。 不可能,朱柏昨夜又在青楼里玩到半夜才回去,这会儿应该在官牙局睡觉呢。 而且广州左卫派了人日日盯着朱柏。 若是朱柏来了番禺,早就有人通风报信。 那孩子冷笑:“方才言语侮辱后宫妃嫔,这会见到本王还不肯下跪,你这畜生胆子还挺肥的。” 那个少年把后院的门打开。 后面也跪了一院子的人。 百户一看:广东都指挥史,广东布政史,广东按察使、广州知府,广州左卫指挥使…… 每一个都比他大不知多少级。 全天下能让这些人跪下的孩子,也就只有朱柏了。 百户脚一软,匍匐在地:“微臣该死。微臣冲撞了殿下。” 朱柏把手里的东西一放,笑嘻嘻:“本王应该感谢你啊。要不是你方才那般生动的演出,后面这些大人们还不肯相信,一个百户竟然能嚣张跋扈到这种地步,竟然敢到本王的头上来作威作福。啧啧,还敢羞辱皇后。你家有多少人都不够杀。” 百户忙磕头,带着哭腔说:“微臣知错了,求殿下放过。” 朱柏说:“那你问问被你欺压的百姓,被你打过的县丞放不放过你?” 百户看了一眼朱柏,又看了一眼陈德。 陈德这会儿巴不得撇清关系,自然不会理他。不是他怂,朱柏手里攥着个如朕亲临,还多次被老朱默许可以先斩后奏。 所以这会儿朱柏要是发怒弄死他,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朱柏说:“三司的诸位大人,刚才都看得清清楚楚了吧。本王知道抓这一个百户,也是治标不治本。都指挥大人,你说说看,该如何是好吧。” 都指挥上前:“臣该死,没把手下卫兵约束好。” 他怎么知道如何是好。 陈德是皇上亲自任命的,还是临江侯。 他压根就不敢处置。 其他人,比如布政使和按察使就更加了。本来三司就是各司其职,他们两个是管政务和刑律,哪敢跨界管卫所的事。 刚才逃走的百姓这会儿又慢慢聚拢在外围看热闹。 朱柏微微点头:“也是挺为难你的。本王都觉得为难呢。一来陈大人救过我父皇,于本王也是恩人。本王要是处置他,岂不是忘恩负义?” 陈德暗暗得意:可不就是嘛?小子,你这才想明白。 你亲爹见到我都要礼遇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