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对富贵说了几句,自己上了二楼坐下。 不一会儿,欧阳伦也被富贵带了上来。 欧阳伦伏在地上:“殿下找小人何事。” 朱柏叹了一口气:“本王也没有别的事情,就好奇,你到底想找什么工作。” 欧阳伦说:“小人是读书人,那些活不是卖苦力,就是做手艺的。小人不能与贩夫走卒之流为伍。” 朱柏恍然大悟:大明的阶级分类很明确,士农工商。 他把自己划到了“士”那一类。 农工商什么的,他自然都瞧不起了。 朱柏气笑了:“那你想找什么活。” 欧阳伦说:“小人就想来看看有没有抄写,算账之类的活计,哪怕工钱少点也行。” 迂腐!活该你饿死!冻死! 你都衣不遮体,食不果腹了,还瞧不起能给你钱的金主。 你这种人,就算是考上了科举,也对朝廷无益。 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想帮帮你。 朱柏在心里暗骂,一边对富贵挥手示意把欧阳伦带下去,一边说:“行。你加油。” 结果欧阳伦下去,便刚好碰到有个书店的人,在问:“谁擅长地理,我要刊印个地图,想要找个人帮忙标注山川地名,顺便校勘一下。” 欧阳伦讷讷回答:“我没学过地理,照着抄还行,校勘怕是不行。” 朱柏在上面捂眼:我去,高不成低不就,能找到活儿才怪。 百无一用是书生!! ----- 朱柏想这个事情,想得太投入,以至于晚饭时咬着筷子出神。 马皇后和老朱交换了个眼神。 马皇后给朱柏夹了一筷子干豆角:“柏儿想什么想得那么出神呢?” 朱柏眨了眨眼,说:“母后,儿臣昨天看到国子监有学生穿着夹袄,他不冷吗?” 老朱哼了一声:“当然冷了。能买得起衣服,谁想挨冻。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一出生不愁吃穿,动动嘴皮子就大把银子往口袋里流。” 他小时候可尝过挨冻的滋味,真是冻得骨头里面都痛的。 马皇后起身进去,拿了几件棉衣出来:“柏儿,这是我和宫中妃嫔们亲自纺线织布做的袄子。原本也是想拿去给城中穷苦百姓。既然你今日说起此事,便由你带去给他们吧。” 朱柏忙站起来对马皇后拱手:“不如让太子殿下明日带到国子监送给学生们,顺便慰问一下。” 国子监里的学生搞不好以后就是朱标的臣子,这个拉拢人心的事情,自然是要让朱标去做。 马皇后对朱柏的识趣很满意,其实就算朱柏不说,她也会叫朱标一起去。 毕竟朱柏资助了国子监学生月钱,要想办法为朱标扳回一局。 她直接跟朱标说,意图太明显。 朱标忙起身行礼,然后双手接过棉衣,:“儿臣替学生们谢过母后。” 他把棉衣交给贴身太监又坐下,问朱柏:“十二弟。你不是资助了月钱,如何还会这样。” 朱柏说:“我跟陈夫子他们商量,上满一个月才给一个月钱,而且要看考勤和表现。不然怕有那好吃懒做的人专门来混月钱。” 他的银子也不是大风刮来的,自然要用在有用的地方。 朱标微微点头:“说的也是。” 朱柏凑到老朱面前,涎着脸笑:“父皇。” 老朱一脸戒备往后靠:“干嘛,有事说事。别这样笑,笑得咱心里发慌。” 朱柏收起笑脸,说:“儿臣最近的经书生意不太行了。儿臣听说地图挺好卖得,想把上次兵马司画的应天城地图删掉一些敏感信息,然后刊印出来卖。外面的地图良莠不齐。要是应天城的地图卖得好,儿臣还打算叫各布政司州府把所辖范围内的主要城镇和全国的地图都整理出来,刊印成册。以彰显我父皇江山辽阔,地大物博。” 老朱被朱柏吹捧得周身舒畅,哼了一声:“听着倒是挺好的,只是你那个认路的本事,呵呵,你做的地图,咱不敢用。” 听说上次他地图都拿反了,带着人在南城兜了一下午的圈儿。 还说什么天下第一名仕、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刘伯温关门弟子。 啧啧啧…… 朱标也忙说:“这个勘测绘制地图是利在千秋的大好事,恳请父皇批准。” 老朱皱眉:“咱自然知道是大好事,可是大明江山地域辽阔,要把所有地方的地图都绘制清楚,怕是需要很多人力物力。” 朱柏说:“咱可以从应天府周围开始。再说前朝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