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橘说:“是的,儿臣还摔了一跤,把裤子摔破了。顺妃娘娘说给我做件新的。” 老朱和马皇后交换了个眼神。 朱柏倒是一向伶牙俐齿,脑子转得快,谎话张嘴就来。 朱橘这么小,不可能一下能把谎编得这么圆,还能跟朱柏配合。 马皇后不放心,说:“橘儿说的可是真话。” 朱橘把裙子扯起来了露出膝盖破了的裤子:“喏,儿臣还没来得及换裤子。” 老朱再无怀疑,向胡顺妃叹气:“那你倒是说清楚啊。咱问你,你又不说。要不是橘儿,咱险些错怪你。” 错怪了胡顺妃,到时候朱柏撒泼,整个皇宫都要给掀了。 胡顺妃委屈巴巴地抬眼:“臣妾想着可能齐嬷嬷可能误会了。再说公主那么小,也说不清楚。臣妾笨嘴笨舌就更说不清楚了。” 马皇后也叹气,上前把胡顺妃扶了起来:“哎呀,你也太老实了,险些被个老妈子害了。” 老朱咬牙:“把那老东西带过来。” 朱柏冲富贵招手。 富贵忙又带着齐嬷嬷进来了。 朱柏笑嘻嘻问齐嬷嬷:“方才我跟你说了什么。” 齐嬷嬷摆手:“老奴耳朵不像殿下这般灵敏。就见殿下嘴皮子动,哪里听得清楚。” 朱柏冷笑:“我这么大声说话,你都听不见。胡顺妃那么小声说,你能听的清清楚楚。你这耳朵也是挺奇怪的。” 齐嬷嬷意识到自己漏了马脚,忙跪下来磕头:“老奴兴许是听错了。皇上饶命。” “橘儿好多天没吃过鸡蛋和点心,果子了。柜子里也全是旧衣服。”朱橘幽幽叹气,扯开外裤,露出里面半新的棉裤,“都是旧衣服。新衣服都不见了。平日见不到母后和父皇的时候,都不给我穿厚衣服,也不生暖炉。我好冷。” 齐嬷嬷吓得脸色发白瞪着朱橘。 她没想到朱橘会在这个节骨眼说这句话。 朱柏快笑劈叉了:别说,朱橘还是挺聪明的。知道得罪了齐嬷嬷,以后日子更难,不如趁机落井下石,一下把齐嬷嬷干死了还好。 老朱一听,越发气得脸色青:“来人,给咱把欺下瞒上,诬陷主子的老东西乱棍打死。竟然连咱的儿女们,都敢欺负,真是狗胆包天。” 真是岂有此理!! 咱小时候穷,眼睁睁看着妹妹饿死也救不了。 如今咱都当皇帝了,咱的小女儿竟然还吃不饱穿不暖。 这帮狗奴才,不杀几个,天理不容!! 齐嬷嬷吓得瘫软在地上,抖成一团:“老奴真的是眼花耳聋了。求皇上饶命。老奴再也不敢了。” 朱柏说:“父皇,父皇。别急着打死她啊。” 老朱皱眉:“莫非你还要为她讲情?!” 朱柏:“不是,儿臣就好奇她偷了东西怎么销赃,她又出不去。再说,好好的她干什么诬陷胡顺妃,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 肯定要斩草除根啊! 不然留着齐嬷嬷那位亲戚过年啊?! 那位公公怀恨在心,不知道还会干出什么缺德事来。 如今他能理解老朱动不动就诛九族和朱棣跟他说的那句话了。 “真是把咱气糊涂了。”老朱摸了摸额头,对二虎招了招手,“来把她拖下去,严刑拷打。务必要叫她说出同党。” 马皇后忙说:“皇上,可否把齐嬷嬷交给臣妾,让臣妾来问。” 她看了一眼胡顺妃。 亲军都尉府的手段,她是知道的。 齐嬷嬷哪里扛得那些刑罚,都时候痛急了,不知道会牵连多少宫人。 胡顺妃也磕头:“请皇后娘娘为臣妾主持公道。” 马皇后未必想帮她主持公道,不过她也不想树敌太多,更不想让马皇后对她不满,便顺水推舟。 老朱看向朱柏:“你怎么看?” 朱柏:“母后肯主持自然是最好。儿臣能否旁听。” 他也只想确保该罚的人受罚,没想伤及无辜。 老朱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 这个小兔崽子非要旁听,肯定是有什么后招。 他往后一靠:“行吧,那咱也听听。来人,去把太子也请来。让他也见识见识,后宫这些人,有多奸诈。” 胡顺妃行礼:“求皇上、娘娘恩典,让臣妾带着公主回避。” 马皇后:“行吧,你跟橘儿回去歇着吧。我定不会叫你白白受委屈的。” 胡顺妃还是很识大体,很忠厚宽容的。 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