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伯温不动声色,又问:“好,真是我等臣子的大福利。请问湘王,微臣要怎么才能住上?” 朱柏说:“下定金,然后等我收齐了定金,我就开始建。” 刘伯温说:“多久能建好。” 朱柏说:“这个,本王得看看收钱的进度,少说也要半年吧。” 刘伯温说:“行。微臣就定个五间房的。多少定金。” 朱柏说:“二十两银子。” 刘伯温眼皮子跳了跳:这混小子在纸上随便画了几个框,就敢来跟我收二十两银子定金。 而且看他这样子还不止要收我一个。 朱柏望向刘伯温的眼神无比殷切诚恳。 刘伯温心里一动:不对。这小子不缺钱,而且猴精,怎么会干这种费力不讨好的事? 看来,我不支持还不行了,不然怎么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对朱柏招手:“来来来,殿下随微臣来。” 他取了银子,带朱柏进书房,取了笔蘸满墨水递给朱柏。 “劳烦殿下给我写个字据。” 朱柏接了银子塞到怀里,笑嘻嘻地说:“好说好说。” 然后用狗爬一样的字给刘伯温写了一个收据,拱手:“那本王就走了,夫子不用送了。” 刘伯温:“殿下好走。” 朱柏从刘伯温家出来,又去曾秉正家去了。 曾秉正在陕西待了半年,老朱便把他调回来任刑部侍郎,领从三品俸禄。 等于直接又升了三级。 曾秉正一路飞黄腾达,自然忘不了朱柏之前的“指点”之恩,见朱柏来了,忙迎了进去,向朱柏毕恭毕敬行礼:“殿下光临寒舍有何指教啊。” 刘伯温好歹还是诚意伯,领一品俸禄。 曾秉正俸禄更低,清廉不说,还不会给人算命挣外快。 所以他比刘伯温还穷。 破瓦房三间,住着三代人,还是升官之前租的。 啧啧,真是可怜啊。 骗他还真是有点不忍心呢。 但是没办法,不忍心也要骗。 朱柏又拿出图纸,跟曾秉正讲了一通。 曾秉正听得心花怒放。 他这三间小破房一年也要三十两,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若是真能十五两跟朱柏租三间楼房,岂不是省了一大笔。 只是这事怎么听着不太靠谱。 朱柏说:“我刚从刘基大人那里出来,他已经把定金都交了。” 曾秉正一听刘基都跟了,不再犹豫,忙拱手:“如此,老臣也下定金吧。需要多少?” 朱柏说:“十五两。” 曾秉正吓了一大跳:“十五两?!这么多。” 朱柏说:“到时候直接抵扣一年房租啊。” 曾秉正一阵肉痛。 他攒了一年才攒够十五两银子……. 罢了罢了,本来就是为明年租房用的。 曾秉正从里面拿了个破布包出来,揭开一层又一层,最后露出几块碎银。他伸出手,又觉得不舍,缩了回去:“湘王。你可别骗微臣。微臣家贫,禁不起骗。” 朱柏笑了笑:“若是不成,本王算利息给你。本王是缺这点银子的人吗?” 曾秉正想了想:也是。听说朱柏赚银子都是成箱成箱的赚。这十几两碎银,对他来说还真是不算什么。 朱柏接着又去了宋濂家。 宋濂最好骗,啊,不对,是最容易被说服。 因为常卖书画,所以手头还算宽裕,很爽快就给了朱柏二十两。 李善长他们都被朱柏敲诈得麻木了,没等朱柏说完就把银子拿出来了,连收据都没让朱柏写。 胡惟庸也出奇地配合,还问朱柏二十两够不够。 朱柏收了大概三百两银子,然后得意洋洋回宫了。 富贵一下午都拿着个本子默默跟在朱柏身后登记,等回了宫身边没人,才说话:“殿下。这三百两银子,也不够盖这么多房子啊。您答应了那些大人们……” 朱柏这一次玩太大了。 一共骗了两个正一品,两个从一品,其他品级无数。 有资格上朝的大官基本上被骗了个遍。 这要是闹起来…… 朱柏再不怕死也好歹想个退路啊。 朱柏龇牙一笑:“放心,本王上面有人,心里有数。” 富贵暗暗叹气:我的王爷啊,到时候,老朱都未必能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