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柏还要说话。 老朱挥手:“这事不用再说了。咱给你的权力已经够大了。” 朱柏抿嘴:一下要老朱答应这么多也不可能。不过不搞银庄,对我来说有银子也运不出去,没有鬼用。 还是得想个别的法子。 老朱看他不高兴,又有些心虚,干咳了一声问:“你带人清点顾成的赃银,怎么样了?” 朱柏有气无力地说:“还在点。” 那又不是他的,点别人的银子有什么意思?! 老朱轻笑:“啧啧,你知道为什么每次抄家的时候,这些官员都挤着去吗?” 朱柏望着老朱:“不知道。” 老朱说:“因为贪官贪到底贪了多少银子,他只会往少了说不会往多了说。那查抄的时候,多出来的怎么办呢?稍微有点良心的,自己留一点,大部分上交。没良心的,就基本上全留了。那些珠宝玉器古董什么的,就更别说了。压根就没有数。” 意识到老朱把这活儿交给他,其实真的是有点溺爱他。 朱柏恍然大悟,兴奋起来:“要是这样,我可就有力气点银子了。” 老朱叹气:“咱说你这孩子平时挺聪明的,怎么到了这时候就犯傻了。” 朱柏也叹气:“唉,儿臣的还不是父皇的。左手交右手。拿了又有什么用。” 老朱笑了笑:“算你明智。不过你也别扣太多了。” ------ 朱柏带着富贵和几个小太监把存银子的那间房打开。 朱柏端了个瓜子,坐下:“你们点,我看。” 富贵他们把一百多个箱子一打开,顿时满屋子银光闪闪。 朱柏笑嘻嘻的想:这才像样子嘛。 然后富贵他们就开始给每箱银子过称。 过了一会儿富贵过来,说:“殿下,基本上一箱净重都是四千两。只有三箱少了几两。” 朱柏皱眉:“那三箱没装满?” 富贵说:“装满了。都是一样的箱子满满匝匝。” 朱柏摇头:“不对不对。如果是纯银,密度都是一样的,怎么会少…… 他说到一半,停了。 如果少了,也就是说里面不全是纯银。 朱柏疑惑地问富贵:“银子还有假的么?” 富贵说:“当然。假银子都分了好多种,稍微好点的叫低色银就是银子里面掺别的东西,主要还是银子。最假的只有表面一层是银,里面裹着铁或铅。外面叫法可多了,什么九程饼、糁铜饼、倒插铅、吹丝……足足有几十种之多。” 朱柏皱眉:“我们点的不都是顾成收上来的银子吗?怎么还会有假?” 富贵说:“假银子好鉴别,低色银除非这样多了放在一起称,不然光靠看是看不出来的。” 朱柏微微点头:是了。四千两才差那么三四两。要是一两一两的称,很难看出问题来。 他忽然兴奋起来,对富贵说:“把那三箱假银子拿过来。我们甄别一下,把假的那些清理出来,留下来。” 富贵一脸茫然:“昂?假的留下来做什么用?” 朱柏:“让它更假,要假到让孩子都能一眼看出来。” 太监们面面相觑。 朱柏说:“然后你这样…… ----- 国库来跟老朱汇报,说湘王一共送来一百五十箱银子,共计六十万两,十箱金子共计五万两,还有二十万两银票。 老朱在心里默默算了算:根据二虎的消息,朱柏清点出一百五十八箱银子,十二箱金子。 这小子还不算贪心。 他挥手:“归入国库。” 老朱想了想又问二虎:“那小子这两天在干嘛。” 二虎犹豫了一下,回答:“造假银。” 老朱愣了片刻,掏了掏耳朵:“他在干什么,你再说一遍?” 二虎:“殿下留下的那八箱银子是成色不足的,说要把它变成十六箱。” 老朱皱眉:“怎么会成色不足?” 二虎说:“大概顾成收的银子太多,没有来得及检验。而且这八箱也就是掺了少许杂物,很难分辨。” 老朱脸皱成一团:“然后朱柏那混小子,要把银子变得更假。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正常而言,作为官方,收到假银,特别是这种抄家得到的脏银,不是应该提纯重铸吗?怎么会继续掺假? 二虎摇头:“臣也闹不明白。” ------ 老朱很快明白朱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