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梓站起来许久,也憋不出一个字来,最后瞥见墙上一棵枯草被秋风吹得东摇西摆,小声说:“墙上一株草。” 朱柏暗暗捂眼睛:果然…… 刘伯温不好发作,点头:“字数没错,且以草为题。” 错是没错,就是…… 朱梓得了大赦一样,赶紧坐下了。 轮到朱檀。 朱檀本来就很慌,这会更慌,结结巴巴:“风……风吹两边倒。” 五个字,还是在讲草,依旧没错,而且还押韵了。 刘伯温憋得脸都红了,咬紧牙关挤出一个字:“可。” 朱柏差点笑出声:我的娘嘞,这叫诗……. 朱椿本来在年幼皇子中算最有文采的,刚才还摩拳擦掌打算做出点花来,好好显摆一下,这会也无计可施了,有气无力地站起来说:“管他什么草。” 朱柏笑劈叉了,干脆捣乱到底,一拍桌子,站起来大声说:“扯下一把烧。” 刘伯温瞥见门外露出一个衣角,分明是朱元璋来了。 朱柏最近一连办了好几件“大事”,老朱对他十分偏爱。 再加上老朱一向护短,要是直说他儿子做的诗狗屁不通,这个老流氓怕是会掀桌子。 刘伯温只能嘴角抽搐地说:“好诗!对仗工整,立意新颖!真是旷古绝今。几位皇子尚年幼,就能作出这等绝句,前途无量。” 朱元璋在门外心里早骂开了:什么狗屁不通的打油诗。打柴放牛的农民都能比这做得好。 亏得刘伯温这个老滑头还说好。 老朱黑着脸走进去。 本来在捂着嘴偷笑的皇子们立刻站起来,低头垂手大气不敢出。 刘伯温也站起来,让到一旁。 朱元璋走到讲台上坐下,假装不知道刚才的事,问:“小子们今日学了什么?老八,你来讲。” 朱梓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回答:“作诗。” 朱元璋:“什么诗?” 朱梓:“关于花草的诗。” 朱元璋说:“嗯,做吧。朕听着。” 朱梓只能绞尽脑汁又想了一句:“万顷秋草低。” 朱元璋微微蹙眉:“马马虎虎。” 朱檀也不敢再胡说,憋了半天才接了一句:“风过声凄凄。” 朱元璋一脸嫌弃:“娘们兮兮的。” 朱椿忙说:“待到春归时。” 朱元璋没出声。 朱柏一挥手,豪气万千:“任我纵马驰。” 朱元璋挑眉看着朱柏:虽然不算什么绝佳好句,却把前两句的颓废拉了回来,相比刚才那个“扯下一把烧”更是像模像样了许多。 他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却问刘伯温:“皇子们学作诗多久了。” 刘伯温回答:“每逢初一、十五学三日,已延续两年有余。” 朱元璋似笑非笑望着:“两年了,费的功夫不少,却学成这样。是朕的儿子太笨呢,还是刘大人教得太好了。” 刘伯温见来者不善,忙跪下了:“是臣教得不好。” 这不废话吗? 谁敢说老朱儿子笨啊??! 那刘伯温不就只能承认自己不行了。 朱元璋点头:“刘大人也不必如此谦虚,听说你善于相人,帮我看看我这几个儿子面相如何。” 刘伯温心里顿时有点慌:不好,这可是送命的题。 明摆着刘伯温只能往好了说,却又怎么说都不对。 他要是说朱元璋的儿子个个都是人中龙凤。 朱元璋会说:那你的意思是一山不容二虎,他们还是会打起来呗。你这不是挑拨我们兄弟父子关系吗? 他要说只有朱标有天子气,那其他皇子都是王爷。 朱元璋就会顺势说,既然如此,以后不许再上奏说不要封王的事了。 刘伯温发愁。 朱柏更发愁。 刘伯温面白须黄,中等个子,除了两眼如星格外有神外,从长相上,倒是看不出来他有什么特别。 不过朱柏就算历史再不好,也知道刘伯温是什么神仙人物! 且不说那个预测后面几百年运势的《烧饼歌》是不是后人杜撰的,就按正史上记载,他也绝对是个七窍玲珑,聪明至极的人。 朱柏来了这么久,每日都在闹腾,估计刘伯温还没机会好好打量他,所以没看出端倪。 现在老朱让刘伯温挨个仔细看。 刘伯温要是点破湘王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