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松然悲愤地叫喊着,像是要将这些年所受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倾泻出来。 “裴少煊身份是皇子,比我不止要高贵多少,我以为、我以为仅剩的亲人来了,我们可以报团取暖,结果和外面追杀我们的人毫无区别,里面就是炼狱,而且还比真实的炼狱可怕......” 他淡淡笑着,姜云舒看在眼里,她轻揉着他的发顶,弱声道:“你们两人都没有错,是你们舅舅离间了你们的感情,又或者是那玄冥楼的诱惑太大,是那些追杀你们的人鬼迷心窍,导致你们变成了这样。” “你们谁都没有错......” 姜云舒与令松然相拥,双手有节奏地拍抚他的后背,她能感受到令松然放松了自己全身的力气,趴在自己的肩上,他的身躯甚至一颤一颤。 她知道令松然还在强忍,但已经比先前好多了,总要一步一步来。 “云舒,父亲来催我们上路了,你们聊完了吗?” 门外的萧庭言大声地喊着,生怕两人听不见,又怕耽误了两人互相坦诚的机会。 好一会儿,令松然主动松开了姜云舒,姜云舒再次看见令松然的脸,上面已 经没有半丝悲伤的痕迹。 令松然坦然道:“今日的事情重大,有什么事情回来再商议,你先去吧,不要误了行程。” “有事便让府中大夫过来瞧瞧,我去了。” 姜云舒点头,没有一点拖里带水,立即走出了房门。 她看着在门口爬墙耳的萧庭言,咳嗽了一声,“我们都说完了你才听,还不赶紧去和舅舅汇合。” 萧庭言没想到被人抓了个现行,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给令松然放好早饭,马上又跟上了姜云舒。 戴上草帽的姜云舒披上了粗布麻衣,她走在萧庭言的不远处,萧铮淡然地扫了一眼,沉声道:“出发去往宫门。” ...... 宫门。 容贵妃坐在马车内,她厌烦的屡次掀开车帘,看着还未启动的车队,她拧眉问道:“小翠,萧将军还没来吗?” 守在马车旁的小崔放眼望去,回道:“回娘娘,奴婢看了一眼,还是如方才一般,没有萧将军的车马。” 容贵妃嘴中嘟囔道:“萧将军的面子还真是大,左等右等都等不来,连陛下都要在这里候着!” “姐姐这是等累了?” 容贵妃不动神色地白了 一眼,她不用扭头看就知道是谁,她没好气地说道:“妹妹还真是关心姐姐,往年姐姐可是去多了,等这一时半会儿,可不嫌累!” “妹妹第一次去,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吧。” 凝昭仪笑了笑,看向容贵妃的眼神中夹杂着绵针,“姐姐你真是说笑了,陛下为我制了一金丝坐垫,坐上去轻柔还舒适......” “啊,该不会姐姐没有吧,都怪我,我还以为以姐姐的宠爱,应该是比我更好才是。”凝昭仪一脸无辜,仿佛才知道的模样。 容贵妃自知此时的凝昭仪正荣获盛宠,她冷哼一声,放下帘子又回了马车内。 底下的凝昭仪看她败了兴致,心情好了不少,她上前亲昵地凑到姜国皇帝的身边,娇声道:“陛下,臣妾很是期待这次的秋猎,都有些等不及了,要不然我们先去,就先不等萧将军了,他们也知道路线,想来没一会儿便赶到。” 姜国皇帝弓着身子站在原地,他没有做声。 凝昭仪的笑容僵住,以往她这样说几句好话,撒个娇就能让陛下随她的愿,怎么今日这么反常? 她看向谢司珩所在的方向,她咬紧 下唇,又开口道:“陛下,您就随了臣妾吧——” 姜国皇帝叹了一口气,像是有些动摇。 见状,凝昭仪正要往上扇风,却遭到了姜景泽地警告。 姜景泽斜了一眼这忽然转变性子的凝昭仪,“萧将军可是勋国大将,若是让百姓知道皇家如此对萧将军,不知又要传出什么流言蜚语,凝昭仪也是个聪慧之人,想必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 凝昭仪收紧了指尖,她端着笑容,回答懂也不是,不懂也不是,只要她开口这个锅就要甩到她的身上,但不开口,对面是太子的身份,她不过昭仪又能如何? 凝昭仪笑盈盈道:“太子殿下教训的是,本宫终究还是没有太子想的透彻,妇人之心了。” 姜国皇帝扫了他们二人一眼,但也没有开口说启程,众人只好继续站在宫门口候着。 “萧将军及其家眷到——”宫门口的守卫高声宣扬道。 马车内的容贵妃低喃道:“总算是来了。” 谢司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