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舒喝下碗中最后一口汤,她眼神飘向正在处理公事的谢司珩,却被那人抓了个正着。 她匆匆躲开,似是不愿让谢司珩瞧见。 谢司珩望着她那做贼心虚的模样,不免笑出声,他放下手中书简,问道:“你这是怎么?往日不是都正大光明看,今日怎么还羞涩起来。” 瞧他直言不讳地说出来,姜云舒也不好再装作无事发生。 她抬起头,对上谢司珩明晃晃的眼神,轻声说道:“我做了个小物件给阿珩,但现在想来可能你不常用,想想也就算了......” “还是自己留着用好,毕竟我只会绣牡丹,与阿珩b不相搭配。” “怎会?” 谢司珩快步来到她面前,在她身旁坐下,“你一番心意,我自然会收下,不如就趁现在你拿出来,明日我就挂在腰间带出门。” 姜云舒犹豫道:“明日你不是上朝去见父皇?那配色过于艳丽,阿珩确定吗?” 谢司珩瞧她如此为自己着想,只觉得姜云舒可笑,说过的话不过是过眼云烟,就算是万千宠爱,身份高贵又如何? 终究还是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他眼中闪过一道亮光,继而对 着姜云舒语重心长道:“云舒为我想的如此之深,我心感动,但也不想浪费你的心意,就算艳丽又如何,你是五公主,谁敢嘲笑你!” 姜云舒像是听了进去,她微微点头算是应承下来,她站起身从匣子中拿出一绣有牡丹的大红荷包,小心翼翼递给了谢司珩,“喏,这便是我绣好的,阿珩既然答应了我,可千万不能摘下!不然我可会不理阿珩了。” 谢司珩将她手反握住,深情道:“那是自然。” 入夜,谢司珩依旧留在姜云舒的居所。 姜云舒望着桌案上那摇曳的烛火,心中亦是,她内心忐忑,如坐针毡。 见谢司珩合上了书简,她双眼亮了亮,趁机出言,“时辰不早了,阿珩也回屋歇下吧,明日......” “今夜我就在你这宿下。” 姜云舒动作一滞,她喜出望外的笑容僵在脸上,好一会儿她才回道:“我这人睡觉不老实,恐怕会令你睡得不安稳,不如你去找衿儿?” 谢司珩抬头,“你这是在赶我走吗?” 姜云舒强装镇定,摆手道:“不是,我这就让人备热水,洗漱后再就寝吧。” 谢司珩没有出声,算是默 许了。 姜云舒迈出屋子,神色淡然地走出了院子,然而紧紧捏紧的手暴露了她的情绪。 今夜绝对不能这样,必须要想个办法赶走谢司珩! 她正准备拐弯,谁料迎面直接撞上了人,她抬头一看,竟是赵宛衿。 她左右张望,见没人才把赵宛衿拉到一边,她低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赵宛衿没好气道:“按理,平时表哥这个时候就回屋了,今日太不寻常,我来看看再不在你这里。” “在,他说要留在我那里,你想个办法把他带走,我可一秒都不想见到他!”姜云舒脑中浮现出谢司珩的面容,一脸作呕的表情。 赵宛衿看着她那夸张的表情,也没时间去查验她是在自己面前做戏。 “算了,总比待在凝昭仪那里强。” “可表哥一旦想好要做什么,是谁也无法劝阻的。”赵宛衿叹气道,似乎也没有了什么法子。 姜云舒喃喃道:“难道就没有办法,将他带出来……” 不对,也不一定要带出来! 她激动地握着赵宛衿的手,沉声道:“你代替我回去,谢司珩仍旧是你的,说不准你哪天就能母凭子贵做起他的王妃, 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赵宛衿深吸了一口气,似是没想到姜云舒会这么胆大,但她紧紧沉思下来,发现姜云舒所说的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这样表哥的身心仍旧是她的…… 但这个计划太过仓促,漏洞百出,赵宛衿不免质疑道:“就算我代替你回去,难道表哥不会瞧出我是你?” 姜云舒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个好主意,她直言不讳道:“上次在长公主府内,你们给我下的药还有没有?” 赵宛衿僵在原地,她眼尾抽了抽,狡辩道:“什么药?我不清楚啊。” 姜云舒轻啧了一声,留给她们的时间不多了,她可没工夫和赵宛衿掰扯。 “谢司珩都承认了,你不必伪装,我现在不是找你计较这个。” 她顿了顿,继续道:“你将之前的药给我,我放给谢司珩,你再趁机进去代替我,事情结束后我再回去,这样万无一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