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好衣裳的姜云舒坐在正中央,她看向对面的张家兄弟,开口问道:“大概还要等多久才能出去?” 张箬不假思索地答道:“傍晚。” “昏昏暗暗的环境,加上那时会有人交班,那时就是最好的时机。” “嗯,你们对这一带熟悉,按照你们说的来就是。” 众人围着火堆,场面再次安静了下来,一时间只有火焰噼里啪啦燃烧的声响。 接下来,该怎么办? 姜云舒长叹出一口气,思绪在此时混乱如麻,找不到一点头绪。 她站起身,朝着身后走去。 看着地上的包袱,她弯身捡起,裴少煊打包好之后,她还没打开瞧过一眼。 劫后余生以后,她倒是来了点兴致。 姜云舒把包袱放在了一旁的桌上,她缓缓打开结扣。 里面的东西让她瞠目结舌,她先是一愣,继而笑出了声。 “殿下可是遗漏了什么?” 她偏过头,只见楼弃用担忧的神色看着自己。 “遗漏倒没有,反而这包袱里面应有尽有。” 说罢,她指了指面前的瓶瓶罐罐,上面还贴有各个瓶内药丸、药粉的名字和用法、功效。 想到这里,她又笑了笑,看着那些药说道:“你说他, 是不是太幼稚了些?” “殿下是在说...六皇子吗?” 姜云舒惆怅道:“算是吧。”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你去换身干爽的衣服,朴素一些最好,你现在的劲装太惹眼了,把你手上的剑用布包裹好,此次出行就对外声称我们是姐弟。” 听到最后一句话,楼弃瞬时仰起了头,他面露为难之色,“殿下,这恐怕不妥。” 姜云舒睨了他一眼,“本宫一向说一不二,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楼弃垂头,算是默许。 姜云舒继续整理着包袱中的物品,当所有瓶瓶罐罐拿出来之后,在最底下她看见了一封信,和熟悉的骨笛,以及她镇国公主的令牌。 她拆开信封,上面写道:“见字如面,慰问吾妻安康,在下不才,文武皆是下乘,才会让夫人你冒此等风险前去姜国,惭愧...惭愧......” “唯有以包袱中的这些,才能弥补在下身为丈夫该做的事物,还请夫人笑纳,姜国之中有不少在下的人,吹响骨笛应当能在关键时刻救夫人一命,但机会只有一次,切机谨慎使用,爱妻之夫,煊。” 将信封收好,她看向手中的骨笛,良久将其放 在了胸口处,扬唇笑道:“收拾的还算全面,等回来再奖赏你好了。” 她手搭在胸口,只感觉那里传来一阵阵温热的暖意。 ...... 漫空铺满了灿烂的色彩,夕阳压枝头,片片晚霞接连涌现。 “雨过天晴,是个好兆头!” 张箬拍着双手,笑着为姜云舒祝贺。 张谦也在旁附和道:“想必皇妃此去一路必定顺利,说不定还能够满载而归——” 他拖长尾音,恭贺之意布满了双眼。 姜云舒看着天空渐渐被冲成紫红色,她轻声道:“但愿如此......” 张箬瞧气氛不佳,开口说起了她关心的话题。 “傍晚已至,待会儿卑职会去交班,谦弟会留在这里陪同二位,待一刻钟过后二位一定要向着西北方向前进,,一定要在有人经过时躲进里面,等人走后一直直走就能到达北辰境外。” 张箬拱手,神情肃穆,“卑职知道皇妃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情,但还请皇妃努力活下去,因为卑职还有个不情之请,到时候需要皇妃出手。” 说罢,他低下头行礼完,不顾姜云舒有没有听清, 转身便离开了帐篷内。 见状,张谦燃起了手中的香。 姜云舒望着张箬离去的背影,只觉得整个人深陷困惑当中。 若说张家兄弟有难,不应该去寻求本国皇子,怎么会想着有求于自己? “皇妃不必多想,待你凯旋而归,兄长他自然会将一切和殿下说明的。” 听罢,姜云舒摇了摇脑袋,好似将那些烦心事全部抛掷脑后。 最后一截香燃尽,一桌的香灰,犹如遮挡在姜云舒眼前的迷雾。 “我们该出发了。”姜云舒道。 张谦将两人送到帐篷门口,微笑道:“希望下次还能与皇妃再见面,您多加保重,卑职就不多送了。” 姜云舒点头,“好,你和张箬也多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