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凤仪宫,沈传直接带着江扶月去了御花园。
此时的御花园很是热闹,不是贵妇贵女就是手握重权的国之重臣,要么就是皇亲国戚。
可是二人一露面,场面竟然有了一瞬间微妙的沉默。
感受着众人打量的目光,江扶月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看来,跟沈大人站在一起,还真不是一件易事啊。”
沈传抿了抿嘴,声音里带着些委屈:“扶月……是不想跟我站在一起吗?”
江扶月深吸了口气,皮笑肉不笑地道:“我现在走还来得及吗?”
她是跟沈传一起过来的,众人皆知,她这会儿要是走了,只怕前脚刚离开,后脚就要被一群人围起来,打听她和沈传的关系了。
沈传失笑:“是我连累扶月了,对不住。”
江扶月轻白了他一眼。
“我知道有个僻静的地方,咱们一道过去坐坐吧。”沈传道,“算算时间,子圻他们差不多也该来了,在这儿找不到咱们,自然就会过去。”
江扶月点了点头,跟着沈传一起离开了。
看着二人一起离开,场中众人又沉默了一会儿,随即一片哗然。
“这沈大人,怎么还有这样的一面?”
“是啊是啊!这江姑娘果真是个有手段的!连沈大人都对她如此体贴!”
“以前还真是小看江姑娘了,只以为她是个一心扑在处理家事上,不懂拿捏男子的,现在看来……啧啧啧!”
众人彼此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议论的声音此起彼伏,江扶月和沈传堪堪转了个弯,实际上离这些说话的人并没有多远,众人的声音,自然就这么清清楚楚地落在了二人耳中。
沈传面色一变,声音也冷了下来:“扶月稍等一等,我去处理。”
说完,他转身就走。
江扶月和惊蛰面面相觑。
外头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动静,反而随着沈传出去,外头的声音还小了许多。
沈传很快去而复返:“久等了。”
江扶月眨了眨眼:“这就处理好了?”
沈传点点头:“不费什么功夫。”
江扶月有些好奇。
沈传抿了抿唇,抬步朝前走去。
见江扶月跟上来,沈传才道:“外面那些人,虽然大多各有各的亏心事,但都是聪明人,见我面露不快,他们自然不会再议论。”
“所以……”江扶月眨了眨眼,“你只是出去站了一会儿?”
沈传点了点头:“还挺有用的吧?”
江扶月失笑:“回头,我定要叫人照着你的模样描一张门神才是,贴在门上,定能保我平安。”
沈传眉梢一挑,声音突然放得低了些:“何至于费劲描什么画像,叫我守在你身边,岂不是更能保平安。”
江扶月笑意一僵。
这话是怎么绕到这儿来的。
惊蛰扶了扶额。
幸好这时,已经到了沈传所说的地方。
面前不远处是一座凉亭。
掩在草木之中,不起眼,很是僻静,但又很干净,而且离外头众人所在的地方没多远。
二人落座,沈传抬手倒了一盏温茶,递到江扶月手边:“方才在凤仪宫里,皇后娘娘可有为难?”
江扶月摇了摇头:“只寒暄了两句,没说别的。”
温热的茶盏入手,江扶月不由得有些惊讶。
这样僻静的地方,竟然还有温茶,而且温度还刚好能入口。
“这是德喜公公备下的,”沈传有些无奈,“自从上次得了你几罐先春茶,便总是时不时地跟我问起你的情况。”
以前这德喜见了他,态度总是淡淡的,现在可不一样了,每回见了他都格外殷切,说起的话题也都很单一,就是问问江扶月在宫外一切好不好,有没有被人欺负。
对江扶月很是上心。
闻言,江扶月便道:“看来下次,得多送点茶叶给他才行了。”
沈传笑着道:“看来,德喜公公又能高兴一阵了。”
这时,谢子圻和孙静客过来了。
孙静客大步走在前头,谢子圻颇有些步履蹒跚,一副遭受了什么重创的模样,
“这是怎么了?”江扶月挑了挑眉。
“他活该的!”孙静客在江扶月身边坐下,目光不善地看向同样紧挨着江扶月的沈传。
沈传抿了抿唇,坐得稳稳当当。
反正只要江扶月不说话,他就不动弹。
“哼!”孙静客将视线移开,“对了,我刚刚在外头看见你三妹妹了。”
孙静客顿了顿,改口道:“不是,是江扶摇。”
差点忘了,江扶月已经不是江家的人了。
江扶月倒是并不意外。
毕竟她们前两天见过,那时候她就已经知道,江扶摇也要进宫了。
“说来也是奇怪了,你说以前你在安远侯府的时候,就没有收到过宫里的帖子,怎么她就收到了?”孙静客皱了皱眉,很是纳闷。
论名声,论真本事,难道江扶摇还能赢得过江扶月?
“她走的是穆阳公主的路子。”沈传道。
提起这人,孙静客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