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婠垂下头,再不复先前的强势、无惧,长长叹了口气:“钱铭,说不准明天咱俩就得给他陪葬,也别让太医令折腾什么病案,咱们应该让司衣司折腾,连夜给咱三个把寿衣裁好。”
说罢,梁婠像被抽干力气,拖着沉重的步子坐去一边,抚着肚子长吁短叹:“真可怜,还不曾见过你父皇一面,就得跟着母妃一同殉葬,也罢,咱们一家三口就在地下相见吧,对了,还有你钱叔……”
钱铭整个人凝固了似的,呆呆愣愣的。
梁婠浑然不觉,拭一下眼角,对着肚子自言自语:“孩子,你若有什么怨什么恨,回头见了你钱叔,想打就打、想骂就骂,母妃绝不拦你,谁叫他到现在也不肯跟母妃说句实话——”
“娘娘!”钱铭膝行着爬过来,眼眶泛起泪花,一边磕头一边哽咽,“小的求您想想办法,求您救救主上!现在皇宫里除了您,小的谁也不敢信!”
他抬起眸看向龙榻上的人,眼底一片血红,吸着气道:“小的不是怕死,小的是不忍心看主上就这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