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愿一路跑到谈渡的院门前才停下,撑着膝盖平复着呼吸。 她太久没运动,跑这几步路心跳已经快得不行。 顾不上那股子心慌,她急急敲门。 刚敲一下,门就开了。 门压根没锁。 迟愿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儿。 大房的人不会已经来过了吧? 院子里很静,没有半点声响。 这份诡异的宁静非但没让她安心,反倒生出一丝恐惧来。 迟愿咽了下唾沫,深吸口气,慢慢推开门。 意料之中的,院子里空无一物。 她走到内院门前,看到月光从敞开的门缝里泄进去,惨白微凉。 迟愿推开门,使劲儿在空气中嗅了两下,没闻到血腥味,心稍微定了定。 一口气还没松完,屋内陡然亮起灯。 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她本能抬手挡在眼前。 脑海里划过无数种可能。 迟愿脸色血色一点点褪去,缓慢而僵硬的缓缓放下手。 “诶?” 在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迟愿还以为产生了错觉。 “五爷,您没事?” 她迟疑着问。 毕竟此刻的谈渡看上去精神极了。 松垮的浴袍被他穿出了高定的贵气,衣襟半敞,露出的每一块肌肉都长在该长的位置。 精瘦有料,匀称有力。 最出众的要属那张脸,漂亮的雌雄莫辩。 镶嵌在眉眼下的一 对如黑玉般的眸子,亮得宛若藏了把刀,泛着零星的冷肃杀气。 也是细看之下,才发现他今晚和往常都不同。 身上那股子嗜杀暴戾的血腥气,浓烈到令人心颤。 迟愿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下一秒,谈渡抬手。 一把银色小巧的手枪,洞口直直对准着她的眉心处。 “看到我没事,是不是很失望?” 听到这句,迟愿就知道完了。 他一定把她当成和迟志杰是一伙儿的了。 虽然事实上他们的确是一伙儿的,但又不是一伙儿的,因为一些不得已的原因,她需要配合迟志杰扮演表面看起来像是一伙儿的。 迟愿快要把自己给绕晕了。 一回神,就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差点没把腿吓软。 谈渡现在没事,就意味着,迟志杰下药的事他是知道的。 于是将计就计,坐在这儿等着鱼上钩呢。 结果她这条鱼还十分上道的,自己眼巴巴跑来吃枪子。 “五爷,你听我给你解释。” 迟愿看到枪时,身体细微的颤了颤,但还是大着胆子朝他走去。 谈渡耐心奇好,在她走到面前时,一把将人扯到腿上。 “来,让我听听你要怎么狡辩。” 冰凉的金属划过她的脸,抵在了下颌。 迟愿脑海中如同老式电视机闪频一般,跳出几秒画面。 噩 梦似的回忆让她的手脚瞬间失去温度,背脊控制不住的细细颤栗。 谈渡感受着她的轻颤,神情未变分毫。 “五爷,能把枪拿远一点点吗?我晕枪。” 女人的嗓音细得跟蚕丝似的,随时会断。 谈渡勾唇:“之前怎么没见你晕枪啊。” 迟愿坐在他身上,滚烫的触感紧贴着肌肤传递过来,脸上却是连害羞的表情都做不出。 小手急切的抓着他的衣襟,黑眸水雾涟涟,声音娇滴滴的含着哭腔。 “求您,我真的怕……五爷……” 谈渡小腹一麻,热意直冲天灵盖。 狠咬了口腮肉,照着她的脸狠狠掐了一把。 “他妈的骚死你得了!” 但抵在她下颌的冰冷器械,到底还是拿了下来。 被他随意的扔在一旁的茶几上。 迟愿当然不会天真的觉得,他放下枪就是放过她了。 她确信,接下来但凡她说的话,有一句不能让他满意,等待她的,就是脑瓜子开花的结果。 迟愿咽了口唾沫,将抵到了嗓子眼的恐惧咽了下去。 颤声:“五爷,我要自首。” 谈渡闻言乐了,大掌不客气的在她腰上按揉着。 听着她时不时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