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愿不知道谈渡是怎么做到的。 总之她昨夜一宿未归的事儿,三房没一个人提起。 就连平时总喜欢找她点儿事的陈淑仪,见到她拖着伤腿回来,也只是淡淡瞥她一眼,没吭声。 谈书怀更别提了,她自回了谈公馆后就没见到他人影儿。 没有麻烦需要清扫自然是件好事。 但迟愿总觉得安静的太反常了,让她不太/安心。 只是很快,她便没有功夫去细想。 谈公馆上下再度忙碌起来,要为谈渡办洗尘宴。 托腿伤的福,这回迟愿可以理由充分的不去前厅帮忙布置。 两天时间一晃而过。 到了洗尘宴当天,谈公馆从天还没亮就开始人声噪杂。 迟愿放弃了睡回笼觉,洗漱一番后下楼。 结果刚下楼梯,就和鼻青脸肿的谈书怀撞上。 “你……” 迟愿微微讶异的看着他惨不忍睹的脸,费了些劲儿,才压下不停上扬的嘴角。 虽然惨,但实在好笑。 谈书怀气急败坏:“你什么你,给我滚开!” 迟愿挑眉让开路,看着谈书怀耗牛似的冲进屋的背影,淡淡撇了撇唇。 “自己老公都伤成这样了,你还楞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赶紧去找药箱给他涂药!” 紧跟着而来的陈淑仪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冷淡样儿就来火。 劈头盖脸一阵输出,险些没气得七窍生烟。 迟愿敛目,这会儿想起她才是未婚妻了? 平日里这对母子对迟好好殷勤的都快贴上去了,怎么不叫她来伺候? 心里这么想着,嘴上便也就说了出来。 “五少都伤成这样了,怎么不见我那好妹妹来关心关心呀?” 迟愿跟上去,就站在一旁,淡淡的看着陈淑仪给谈书怀上药。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你才是三房正儿八经的儿媳妇,扯别人做什么?” 陈淑仪听懂她说的是风凉话,但脸皮够厚。 教训迟愿的道理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迟愿目光嘲弄,没搭理。 而后的十分钟里,在男人一声声鬼哭狼嚎中,她得知了一件事。 迟好好称病抱恙,这段时间不会见人了。 好听点是养身体,其实说白了就是被关禁闭了。 迟愿微怔。 这一大清早的,先是谈书怀挨揍,再是迟好好被关禁闭。 很难不让人往他俩奸情暴露上去想。 迟好好真这么蠢吗?自己主动暴雷? 迟愿心沉了沉,她看未必。 她要想自爆,又何必等到现在? 以迟好好的性格,两手抓才是她的第一选择。 所以上次谈书怀怒气冲冲找自己算账时,迟愿压根就没当回事。 心里了然那只是迟好好刺激他的戏码罢了,她不可能真做到那一步。 可如果不是迟好好暴露的信息,那又会是谁? 叮—— 手机进信息的声音拉回思绪。 迟愿下意识低头看了眼,下一秒,瞳孔放大。 【哥哥给你的惊喜,喜欢吗?】 是迟志杰。 这么一来,谈书怀的脸和迟好好被关禁闭的事儿就都解释得通了。 迟志杰把两人的事儿透露给了大房,这才有了今天的场面。 迟愿皱眉,谁要他多此一举了! 现在的结果是快意了,但大房也会因此对迟好好多加拘束。 她想要再抓到迟好好乱搞的证据,就更难了。 迟愿抿唇,手指飞快的打了一行字发过去。 【你别胡来,我有我自己的计划】 那边很快有了回应。 【都听妹妹的,怎么样,我人已经到谈家了,出来见一面?】 迟愿呼吸一滞,那行字仿佛有了温度般,烫得她险些拿不住手机。 深吸口气,缓了会儿,才慢慢敲出个字。 【好。】 迟愿最后将见面地点定在了谈公馆后山。 她在谈家住了五年,最知道哪里鲜有人去。 宴会要开始前的半小时,迟愿赴约。 远远的,她便看到了迟志杰的背影。 停下步子,狠掐了下掌心,压下眼底浓烈的恐惧和恨,才缓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