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渡一睁眼,就能看见了骑坐在他胯上的女人。 罕见的,他没有直接动手把人掐死。 目光一斜,便瞧见了床头柜上倾倒着一罐英文标注的药瓶,里头已经空了。 “你给我下了多少药?” 低哑轻慢的嗓音,自带惑人效果。 迟愿骑在他身上,闻言眨眨眼,伸出一根葱白的手指,像个做错事勇于承认的乖小孩。 “一瓶。” 很好,致死量。 谈渡轻笑,青筋绷起的手却掐住了她纤细的脖颈。 “给我个不弄死你的理由。” 他不排斥一夜/情,却十分痛恨被人下药。 一夜狂风骤雨,他像个死人般无知无觉。 偏偏女人直到现在还坐在他身上,那张久病不愈的脸越是孱羸,越能提醒他昨夜丧失的主控权。 谈渡在笑,桀骜的眉眼却阴狠漆沉,眼尾那一粒腥红小痣乖张的快要活过来似的。 迟愿被他扼住喉管,小脸憋得通红,艰难吐字。 “我自小体弱多病,给我看过病的医生都说我活不过二十五岁。” 谈渡长眉一挑,手下松了力道,恩赐般施舍了她喘口气的机会。 “然后呢?” 他支着脑袋,身上薄被滑落,露出精瘦肌理起伏的胸膛,上面全是迟愿抓出来的挠痕,风流的要命。 迟愿被眼前一幕晃了下眼,下意识舔了下挺翘的唇珠,神态莫名勾人。 “我今年二十三了。” 不出意外,她最多还有两年可活。 谈渡望着朝他看过来的女人,眉眼乖巧,冰肌玉骨,像尊玉雕的小像。 语气却诚恳的过分:“所以 不需要脏了小叔的手,我会自己看着早点死的。” 真稀奇。 头一次见求饶的人怕脏了他的手。 这位小侄媳另辟蹊径得怪可爱的。 只可惜,他谈渡从不是心软的人。 长指一抬,掐住了她的下巴。 生得倒是绝色,哪怕他常年居住国外,依旧在三月前那次回国的宴席上,一眼就记住了这张脸。 那会儿,她还是低眉顺眼站在他侄子谈书怀身旁的未婚妻。 美貌艳惊京圈,可惜是个实打实的病秧子,走三步喘两步的那种。 谈渡一度担心,她和谈书怀做那事儿时,他那粗心大意的侄儿会不会一不小心把人给弄死了。 结果现在,人到了他床上。 谈渡视线下滑,落在她柔软的细腰上,眸色暗了下来。 这幅孱 弱的身子究竟能承受多大的力气,他仍没得到准确的答案。 因为昨夜,他记忆全无。 谈渡舌尖顶了顶腮,手上施力,便见她凄凄惨惨的红了鼻尖,咬牙忍痛的模样看得他凌虐心疯长。 “你这样放荡,我那侄子知道么?” 迟愿皱着眉,含痛道:“是他先背叛我的。” 许他谈书怀和迟好好搞在一起,就不准她也出来找男人吗? 没这个理儿! 谈渡扫了眼女人因忿忿不平气红的脸,似笑非笑:“拿我报复谈书怀?” 没等迟愿点头,男人猛然凑近的声音剐蹭着耳膜。 “先看你有没有活下来的命。” 迟愿只来得及发出一记短促的尖叫,人便被他反压在身下。 “小……唔。” 蛮横霸道的吻落下来,他几 乎咬着她的唇开口。 “昨夜没滋没味,不作数,你的报复,现在才真正开始。” 迟愿被他拖入深渊时,冷不丁想起谈书怀曾经警告她的那句话。 千万别惹谈渡,他就是个疯子。 疯子一整日食髓知味,迟愿只觉得自己死了无数回。 失去意识前,她还在想。 原来这人清醒着比中了药更能折腾。 思绪跌进混沌,直到一记急促的敲门声响起,迟愿才猛地惊醒过来。 她忘了一件事。 这药是迟好好留着给她下的,她却把它用在了谈渡身上。 这都不是要紧的。 重要的是,迟好好以为计划成功,现在八成带着谈书怀‘捉奸’来了。 刚想到这里,门外传来了男人暴怒的声音。 “开门,迟愿,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