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来痛快地道:“我跟文三姑是老相识,她没去港接张老班主位之前,一直在这边帮忙联络各方,做事利落踏实,掌着香港那边的转口渠道,大家都会放心。”
我又说:“我这边有些朋友,手头有笔本钱,想赚些稳妥快钱,过阵子会建个公司借你条道,只借这半年,年底撤伙,能赚多少是多少。以后绝不纠缠。”
常兴来问:“多少本钱?”
我说:“至少一个亿。”
常兴来道:“惠道长不愧是在世神仙一般的人物,出手不凡。这么大的本钱,小件货兜不住。我下半年有三样大宗,芯片、汽车、成品油。道长可以选一个来自己做,也可以把钱搁我这里,我给你运作,给我一亿到年底还你一亿两千万,两亿就是两亿四千万!”
我点头道:“那便全权委托给常老板了,到时候我会安排个人过来同你接洽,一应钱款事务同她讲就可以。”
常兴来一直紧绷的身体终于放松,他大笑道:“好,一言为定。道长来尝尝我鹭岛美食,这道熊掌做法与东北中原都不相同,别有风趣。”
“修行之人,绝情弃欲,不享这人间美食。今天就到这里吧。常老板痛快干脆,我也给你一个回报,帮你解决眼下这麻烦,不用谢我,好好做事就可以。”
我冲着常兴来一点头,转身飘然出窗,旋即贴在墙面装饰的阴影中。
常兴来探头向上看了又看,转回去就叫人去打听看守所里老九的情况。
闹出这么大的事情,要给方方面面一个交代,就必须把罪魁祸首老九给交填进去。
可老九是他的亲信骨干,又是专门给他做噶念活的,掌着他不知多少见不得光的秘密,一旦舍了,老九很容易会狗急跳墙,把他这个当老大的给卖了。
倒是不能动摇他的根基,可想要把这事平了,免不得又要费钱费力,平添许多麻烦不说,还可能会传到上面人耳朵里,横生枝节,窟窿越捅越大。
所以常兴来忙活一天,把这事硬压下来后,却没有去捞看守所里的老九,就是因为还没有拿定主意,或者说是准备跟我谈完之后再拿主意。
所以我一提给他解决了麻烦事,他就立刻明白指的是老九。
兴远公司手眼通天,没大会儿功夫,就把消息打听了回来。
这事甚至还压在看守所内部调查整理,没有向上汇报。
老九上吊自杀了。
他用裤腿搓了条布绳,缠着脖子把自己勒死在床头栏杆上。
听到这个消息后,常兴来沉默良久,长长叹了口气,道:“在世神仙啊,真是没有起错的外号。这天底下能人异士何其多啊!”
这既是我帮他解决麻烦,也是给他一个无声的警告。
常兴来看懂了。
这是个顶尖的聪明人。
可惜走了一条死路。
常兴来带人离开酒店后,我又在墙上多藏一会儿。
中间先后来了两波人四处查看,甚至还吊人下来检查酒店外墙。
显然常兴来并不真的完全相信我是个能飞行绝迹的神仙。
既然我还在这里,这些检查就毫无用处。
靠走了两波检查的人后,我又再次多等了一个小时,这才离开酒店,找到之前留在鹭岛那辆走私过来的丰田霸道,驱车离开鹭岛,直返金城。
这次,我没有一口气不停地开到底,而是中间找地方休息了两次,把精神养足。
有了这两次停歇,抵达金城市郊的时候,正值天光放亮。
距离开金城前往香港,恰好十天整。
进院子就见陆尘音在木芙蓉树底下打拳。
我走过去,隔着栅栏打了声招呼。
陆尘音撤了架势,看着我笑道:“这不是在世神仙惠真人嘛,你这是东南显圣回来了?别说,这显了圣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不一样了,很有点正经高人的架势了。”
我说:“消息已经传过来了?”
陆尘音道:“该知道的都知道了。母老虎追着我问那是不是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就是想找你晦气,又被你这显圣给有点吓到了,不太敢来找你,可不找你又觉得气不顺,你懂吧。”
我哈哈一笑,道:“她这种人,一辈子顺风顺水,不知多少人捧着宠着,偶尔憋屈一下有利于身心健康,以后也能更方便说话。”
陆尘音道:“就不怕她憋屈大劲了跟你翻脸?”
我说:“甜枣我都准备好了,只要她上门就直接塞上,不怕她会翻脸。”
陆尘音问:“看来你已经有心理准备了。”
我说:“显圣扬名,引来各方神鬼妖魔再所难免,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没什么大不了的,正好借此机会也替高天观多亮亮相。神威如嶽,让所有人都知道知道我们高天观可不是光靠公家关系撑腰。我这一趟,已经找好投资门路,当年保证百分之二十的回报率。”
陆尘音歪头往东南方向看了看,道:“走私不是个长久买卖。”
我说:“只这一年,快进快出,主要是打个底,方便以后做事。”
陆尘音点头说:“世俗的事情你做主,记得多给尘乐留点家底,将来她执掌高天观也宽裕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