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也不困难的,但本人或者家里愿意,是不是也可以施术救命?”
我凝视着吴学会,一言不发,直到把他看得满身不自在,讷讷地想要说话往回圆,这才道:“其实还有个更简单的办法。”
说到这里,我俯过身子,凑到吴学会面前,同样压低声音说:“有一法子叫劫命术,每年弄个跟你孙子生辰八字相同的女孩杀了献祭,就可以保你孙子一年平安无事,怎么不都是买命,不如用这个法子?吴总,你是金城一等一的体面人物,别说你不知道本地有人在暗中做劫寿卖命的买卖!”
吴学会脸色变了变,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勉强挤出个笑来,“周先生,你不要开这种玩笑。”
我冷冷地说:“我从来不跟任何人开玩笑。说的,就一定能办到,吴总你可以考虑!自来有钱能使鬼推磨,你钱给到位,我保证给你把事情办得漂漂亮亮,没有任何后患!
你也不要以为我是在说反话,想要吓唬你不敢再打这种如意算盘。借寿续命,逆天而行,要么行善积德布施续命,要么以恶求存夺命归己,没有中间道路可言。
所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天上感应篇说,有三台北斗神君,在人头上,录人罪恶,夺其纪算。有三尸神,在人身中,每到庚申日,辄上诣天曹,言人罪过。月晦之日,灶神亦然。凡人有过,大则夺纪,小则夺算。其过大小,有数百事,欲求长生者,先须避之。
别以为手段高明能瞒天过海,举头三尺有神明,都给你记着呢!”
吴学会又往后退了退,道:“周先生,我就是随便问问,不是真要打算这么做。”
“吴总,好自为之吧,松慈观本事不小,但有些事情未必会愿意帮你遮掩,要不然为什么静心道长不肯来?”
我不再多说,起身就往外走。
吴学会赶忙跟着后面,一边送我,一边低声说:“周先生,我真就是随便问问,回头一定按你吩咐的去做,全国十几亿人,不怕找不出来合适的。”
我说:“先可本地来,承负在天,机缘必近,先在金城各大医院找一找,或许能有收获,既可以节省时间,还可以在本乡本土留个好名声。”
“是,是,我这就安排去找。”
吴学会连声应是,显得很诚心。
一路走到门口,就见所有人都出来了,个个手中拎着个纸袋,喜笑颜开,龙孝武和徐五也不例外。
我也不多问,径直上车。
路上才问清楚,麻大姑、吕祖兴这起子人,一人得了个手机,最新款的三星机,别在腰上拉风又帅气。
龙孝武和徐五则每人一张高尔夫俱乐部的贵宾会员卡。
不仅手笔大,还相当有针对性。
不过龙孝武和徐五毫无喜色,等在大河村下了车,就缠着我不停问借寿施术这事。
一方面是地仙会本来就经营这个买卖,我这突然来这么一出,等于是抢地仙会的买卖,另一方面则是担心当着李静念的面说借寿这事,会引来祸事。
我说:“两位,魏解不肯让我掺和这生意,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做?说实话,我就是要抢地仙会的买卖,请你们两个来,就是为了给我见证这事,再给魏解递个话。他要是再拖拖拉拉,那可就别怪我把你们的客户全都抢过来!这钱我自己赚不好吗?还可以拓展本地人脉,一举两得啊!至于松慈观,李静念,呵呵……”
我冷笑了两声,指着自己的鼻子说:“两位老仙爷,我是高天观弟子,跟你们不一样,就算松慈观想管,也得问高天观答不答应!”
这是堂堂正正的阳谋。
魏解肯定能看出来我就是在挤压地仙会劫寿续命买卖的生存空间。
不想被我把苦心经营多年的人脉客户都半路截了去,唯一的选择就是尽快拉我参与进去。
对于下九流来说,同流合污,才能长长久久。
龙孝武和徐五明白了我的意思,蔫蔫地走了。
我正要转身进村,就听有人招呼我,“周先生,请等一下。”
扭头一瞧,就见李静念从旁边走了过来。
刚刚那个位置明明空无一人。
可他现在却走了出来。
这是实在本事,正道大脉能立足靠的从来不是治病救人,而是身怀秘法,生杀予夺。
我停下脚步,招呼道:“静念道长,有什么指教?”
李静念走到近前,稽首道:“周先生,人心邪不足,吴学会买卖做得那么大,可不是靠守法经营得来的,你给吴学会的孙子治毛病,得千万小心。”
我笑道:“心正有心正的法子,心邪有心邪的法子,吴学会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真要犯在高天观手上,除去也就是了。”
李静念默然片刻,这才说:“我倒是忘记黄元君的身份,实在是有些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我说:“这事跟黄元君无关,是我的事。”
李静念叹气,问:“川中老君观也是你的事吗?”
我说:“陆师姐的事也是我的事,她下山的时候,黄元君特意叮嘱我照顾好她,又把世俗所有事务都委托给我,我自然要把事情都担下来。”
李静念就又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