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之际,张宝山一跃而起,扑过去一把托起枪筒。
喷溅的铁砂全都打在车顶棚上。
惊恐的尖叫声响起。
周边的乘客有的抱头往座位下缩,有的起身想往外路。
我干脆利索地躲在椅背后,只露眼睛观察前方情况,顺便偷偷瞄了一眼对面女人。
她吓得瑟瑟发抖,在座位上缩成一团。
无论动作表情都很到位。
可毫无波动的眼神出卖了她。
张宝山一脚踢在光头男人的两腿之间。
光头男人嗷地惨叫一声,弯腰去捂受伤要害。
其他村民纷纷亮出家伙,喷子砍刀斧头,一应俱全。
张宝山一把搂住光头男人的脖子,掏出手枪顶他的脑袋上,大吼:“全都住手,放下武器,不许乱动!”
所有的村民都下意识停手,但却没人放下手中的家伙,仍旧虎视眈眈地盯着张宝山。
光头男人叫嚣道:“来啊,打死我啊,爷们一命换一命,值了!有种打死我啊,哈哈哈……”
张宝山抬手用枪柄砸在他的脑门上,登时砸到头破血流,又对那个年轻警察吼道:“小许,有没有事!”
呆在当场的年轻警察缓过神来,有些迟钝地回答,“没事,我没事。”
另外两个夹着老邦子的警察也都站了起来,掏出手枪对准村民一伙。
“都不要动!”张宝山大吼,“你们现在滚下去,我就不追究你们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刚刚最先开声引起混乱的男人已经弯腰摸到了那伙子村民身后,跳起来抢走其中一个村民手里的砍刀,反手就砍在了另一个端着喷子的村民头上。
那个村民惨叫着倒地。
旁边的村民大怒,举枪挥斧就打。
那男人倒在地上,看起来似乎是被打中了,其实他倒下的速度比砍过来的斧头快那么一点点,身上一点伤都没受。
“住手,全都住手!”
其他两个警察举着枪齐声大吼,可是却根本没有效果。
打红了眼的村民们按住了那男人,凶狠地拳打脚踢。
那男人不停惨叫。
车厢里人群太密集,张宝山不敢随便开枪,吼道:“老汤别动,小许二官,去把他们分开!”
看着老邦子的一个警察连同那个动作神情都有些呆滞的年轻警察一起上前,只留下个年纪较大的留在原地看守老邦子。
他们两个刚往前走了两步,年轻警察脚底下不自觉地绊了一下,一个踉跄没稳住身体,斜斜向前摔倒,正砸在张宝山持枪的手臂上,把他的手砸得一晃,枪口离开了光头男人的脑袋。
光头男人立刻把脑袋向后一扬,正撞在张宝山的脸上。
张宝山鼻子吃痛,手上失劲。
光头男人乘机摆脱他的挟制,一脚把年轻警察踹倒在地,然后扑上去就要抢他手里的手枪。
而张宝山一脚踹翻关头男人,还没等做别的,两边的村民已经呐喊着冲上来,乱糟糟的与他打成一团。
麻烦的是那个年轻警察一副吓坏的表情,不帮着张宝山反击,反手搂着他的一条大腿不肯放开,严重影响了张宝山的动作,他一次反击都没能打出来,就被村民给压倒在地上。
仍守着老邦子的那个警察看着同伴全都被村民给埋了起来,一时心急如焚,伸着脖子往前看,却没注意到后排座那个女人趁乱站起来,一抬手就拍在那个警察的后脖子上。
那个警察连声都没能吭出一个,软软倒地。
那女人旋即掏出个已经吸满药液的针管,狠狠扎在老邦子的身上。
本来无精打采的老邦子突然怒目圆睁,跳起来就往车厢出口方向跑,动作麻利完全没有受伤的感觉。
我立刻从椅背上探出头,抬手洒出一片白色的药末。
打得正欢的众人全都步了那个警察的后尘,噼哩扑通地摔了一地。
倒下的不仅仅是参与战斗的双方,还有没跑出去的乘客。
老邦子也没能例外,踉跄着出跑了几步后,一头栽倒。
原本纷乱吵嚷的车厢突然就完全安静下来。
我跳下座位,摆出要去验收战果的架势,可是刚走两步,就觉得脑后处袭来一股阴冷的寒风,下意识一低头,便有一样东西从上呼地飞了过去,下一刻我的后背遭到重重一击。
我干脆利索地往前跑了两步,就好像刚刚的老邦子一样,摔倒在地,然后努力翻了个身,就看到那个中年女人走到跟前,居高临下地凝视着我,冷笑了一声,“拍花子?想不到千面胡死了之后,他的弟子传人这么不争气,居然投靠了公家,跑海的踩水仗门子欺侮同道兄弟,按规矩要三刀六洞,你有这个底气熬过去吗?”
我痛苦呻吟了一声,问:“你是谁?”
“这点眼力都没有,还敢做拍花子?”
中年女人虽然这样说,但她却没有自我介绍的想法,从我身上迈过去,穿过人群,奔向老邦子。
就在她经过年轻警察身旁时,年轻警察突然暴起,一拳打在中年女人的肚子上。
准确的是,说打在了肚脐上。
中年女人面无表情,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