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大辽因缺乏粮草,隆绪早已以人族君王的名义私下与夜落纥达成和平协议,大辽本无心与大宋拼个你死我活,但大宋不肯罢休,此次冬天就急于想灭掉大辽。
虽然天下皆知,大宋兴战事,于天下,本无益,但大宋近日依然在秘密部署军队,大辽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于是隆绪转身纵马,与自己暗中部署在大宋边境外的兵马会合,然后折回回鹘取粮。
待隆绪带着传国玉玺与鬼符已回到大辽的消息传到大宋,已是两日后。
大宋韩王府,缨络园内。
刘娥望着渐渐凋零的樱花树发着呆,手中捧着一杯茉莉花茶。
她此次回来,潘惟槿并未见她,而是一心在佛堂诵经。
刘娥以为潘惟槿会摆着潘王妃的架子将她赶出王府。
潘惟槿虽对刘娥有无数怨怼,但因李皇后好心规劝,要潘惟槿顾全大局。
潘惟槿便决定足不出佛堂,好避开一见到刘娥,自己心中那无法遏制的怨怼会一涌而出。
这些刘娥并不知晓,才会觉得此次回来没见到潘王妃感觉甚为古怪。
身穿精干厨娘服饰的丫环韵儿这时为刘娥细致地添上新鲜的热茶水,“柳姑娘,新添的茶水滚烫,请小心品尝。”
刘娥打量着年岁又大了三岁的韵儿,仍然活力满满,眼中闪耀着灵光。
刘娥依然记得与韵儿在厨膳司相遇互助的零星往事,只可惜这三年刘娥颠沛流离,就算以柳小娥的身份又回到了这韩王府,也掩藏不住她在经历人世沧桑之后的苍老之感。
“柳姑娘,奴婢叫韵儿。韩王命我日后贴身服侍姑娘的衣食住行。”韵儿将陛下赐给帝女的金色凤凰裙恭敬地捧在手上,给刘娥下跪。
“韵儿,你起来吧。这衣服是刚送来?韩王知道吗?”刘娥漫不经心问道。
“韩王一早便进宫面圣,他不知此事,我已禀报子有统领。”韵儿得过韩王的密令,若韩王不在府中,柳姑娘的一切举动都要及时向子有禀报。
“给我换上吧。”刘娥的眼神呆滞,没有任何挣扎的思绪,仿佛在这一切来临之前,她早已选择了接受。
“柳姑娘,不等韩王回来再进宫吗?”韵儿眉头紧皱,很是担忧。
因为此次柳姑娘进宫不光是去做祭祀天神的帝女,而且很有可能嫁予当今圣上,一旦成为了圣上的女人,就会被宫规禁锢在深宫,终日不得自由。
那她与韩王就不能长厢厮守了。
柳姑娘是唯一能让韩王变得温暖的女子,忠心耿耿的韵儿自是不愿见柳姑娘与韩王分开。
“请姑娘恕罪,没有韩王的命令,我不能为您更衣。”韵儿甘冒忤逆圣旨的大罪,也要守护住柳姑娘。“圣旨宣我立刻进宫,不用等了,误了时辰,是死罪。”刘娥不想连累韵儿。
这时元休突然回来了,正在犯愁的韵儿一颗忐忑不安的心略微放松了些许。
“元休。”刘娥轻轻唤了一声。
“我都知道了,我陪你进宫。”元休微微舒了一口气,他怕刘娥又一次单独进宫,他怕有人会暗害她,更怕她会因文臣武将的胁迫不得不嫁予父皇。
“元休,陛下宣我进宫,你可知是为何事?”刘娥故作轻松问道。
“有我在,你不必担心。”元休向刘娥伸出手,刘娥将自己的手搭上元休的手掌,仿佛回到了元休遣黄金轿到风流之地迎娶刘娥的那一刻。
过了一会儿,元休牵扶着身着金凤帝女服饰,头戴凤鸟金冠的刘娥走出了韩王府,上了宫里专门准备的接驾马车。
大宋皇宫观星楼下,文武大臣分成两列恭敬站着,宋太宗和李皇后身穿祭祀的冠服端坐在龙椅和凤座上。
宋太宗见刘娥着一袭金色凤袍被元休护着走来,他一改以前高高在上的浩然之气,立刻十分恭敬地携皇后下座来向帝女大行叩拜之礼。
“帝女,请受赵氏光义一拜。”宋太宗赵光义此言,无人能懂,刘娥也刹那间迷糊不解。
“陛下请起。”刘娥立刻伸出双臂欲将宋太宗扶起,在接触赵光义手臂的瞬间,刘娥感知到了赵光义的确是秦皇的后裔,而且还看到了秦皇在泰山封禅的场景。
秦皇头上的皇冠是金凤骊姬亲自为其加冕的,难怪世人皆传秦皇的君权乃天神所授。
“帝女在上,如今老身垂暮,恐不能再与金凤帝女共结连理,帝女千年前的夙愿,光义恐难遂愿,如今皇子们皆已成婚,或是仍年幼,请恕我赵氏不忠之罪!”赵光义的话更加无人能听懂。
“陛下何罪之有?”刘娥没有千年前与之相关的记忆,便直言问道,惹得赵光义误以为自己所言开罪了金凤帝女。
“千年前,金凤涅槃之前曾向秦皇许下一诺,如若还有来世,待她涅槃归来,她定要嫁予秦皇的后世血脉为妻,而娶她之人一生只可独宠她一人。”赵光义如实禀报,尽管当年先皇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