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布马车行到近前,缓缓停下。 驾驶打头灰布马车的老者跳下来,快步走到几人跟前,一一向着几人一礼后,作请道:“韦七公子,苏公子,请。” 苏常平侧退半步,也作请道:“韦七公子,请。” 扮作韦七公子的谢珣向着两人微一颔首,当仁不让地阔步走向第一辆灰布马车。 扮作韦七公子两个妙龄男伴的陈安宁和温秦桑紧跟上他的脚步。 在谢珣上了马车,两人也要跟上去时,老者伸臂拦住两人道:“两位公子,按规矩须得一人一辆马车,还请两位后面请。” 谢珣掀起车帘,言语温和,但不容置喙地命令:“上来。” 陈安宁和温秦桑推开老者的手臂,准备上马车之时,老者再次拦上来。这次,他转向谢珣,态度有礼却强硬地说道:“还请韦七公子见谅,只有按规矩一人一辆马车,方才能走。” “你的规矩是你的规矩,我的规矩是我的规矩。”谢珣不为所动道,“还愣着做什么,赶紧上来!” 老者叹一声,也不阻拦了,只道:“韦七公子若要坚持,那今晚只能取消行动了。” 陈安宁和温秦桑站住脚步,齐齐看向谢珣。 苏常平也佯作尴尬地看着他。 “那就取消吧,什么破地方规矩这么多,小爷也懒得伺候了!”谢珣毫不犹豫地从灰布马车上下来,示意陈安宁和温秦桑跟上后,边走边道,“听说平康坊的女官们不仅个个貌美如花,且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小爷今儿带你们长长见识去。” 老者冷眼看着他们离去,并未挽留。 “啧,”看着他们走远后,苏常平按照谢珣早前的交代,慢悠悠地说道,“韦七公子今晚可是带着存于银勾柜坊二十万两白银的票根,康管事眼不眨就拒绝了,当真好气魄!” 老者,也就是专门负责接送如苏常平这般身家丰厚之人进出地下斗兽场的康管事瞬间一惊,“多少?” “二十万两白银呀。”苏常平收拢折扇,往陈安宁和温秦桑身上一指,“康管事看到那两个如玉少年了吗?那是韦七公子最钟爱的两个清倌,韦七公子之所以愿意跟我去你那里,就是想让那两位清倌开开眼,瞧瞧稀奇。” “嘿,等着吧,明日平康坊定会爆出这位韦七公子为逗美人一笑,豪掷千金的……” “你也太不厚道了,有这样的事,怎么不早说?”康管事嘀咕着打断他的话后,匆匆朝着谢珣几人追去。终于在谢珣的马车将将要启动时,追到了跟前,“韦七公子请留步。” 谢珣看也不看他一眼。 “还请韦七公子见谅,”康管事恭敬地揖礼道,“掌柜定下的规矩,没有特别应允,小的实在不敢违逆,有得罪之处,还请韦七公子多多包涵。” “赶紧走吧。”陈安宁佯装不耐地抱住谢珣的胳膊催促。 谢珣宠溺的拍拍她的手后,吩咐驾车的暗卫,“走。” 暗卫听话地驾着马车,徐徐而行。 康管事跟着马车,边走边道:“韦七公子请留步,韦七公子第一次来京城,小的愿为韦七公子破一次规矩,受一次罚。” 谢珣依旧不看他一眼。 康管事急了。 二十万两白银呀。 地下斗兽场因种种原因,开业至今都还没有赚到二十万两。 若是让上面的人知道他丢了这么大笔的生意,不到天明,就得将他丢进兽笼充作食物了。 “韦七公子,场子里上个月刚从岭南道那边送来一头老虎,”康管事小跑着跟上马车,边跑边道,“至今还未曾让人观摩过,韦七公子如果有意,小的可做主让韦七公子先睹为快。” “是真的老虎?”陈安宁颇有兴致地问康管事。 康管事连忙回答:“千真万确。” 陈安宁再次抱住谢珣的胳膊,轻摇着撒娇道:“公子,我想看老虎。” 谢珣问温秦桑:“你呢?” 温秦桑看一眼康管事,点头答道:“我也想看。” “那就去看!”叫停马车后,谢珣带着两人下来,在康管事恭敬的邀请下,坐上了第一辆灰布马车。 康管事抹了把额头的热汗,小心地说着要戴眼罩套黑布头套的规矩。 谢珣说了声破规矩后,并未制止。 康管事稍稍松上一口气,一边赔着小心一边指使着人上前去给三人戴口罩和戴头套。 等伺候好他们,康管事才转过身来,招呼苏常平上马车。 看着苏常平坐上马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