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离赵少丰出事的日子越来越近,谢蒹葭做什么事都有些心不在焉。
“葭葭。”
谢蒹葭听到声音,抬头往来人身后看去,果然跟着方沭漾,小姑娘高考完就去首都找未婚夫方沭漾,两人玩了几天,昨天才一起回临海。
半年没见,男人身上的气质更加成熟稳重些了,两人站在一起,般配极了。
“你好。”
见谢蒹葭打量自己,方沭漾礼貌地朝她点了点头。
后者回以礼貌微笑,随后将赵婉华拉到自己身边,小声嘀咕,“我就约了你一个人,怎么还带家属呢?”
赵婉华被“家属”两个字逗得脸颊泛红。
“他正好跟我在一起,就送我过来了,说有事想问问你,问完他就走。”
谢蒹葭想了想,现在是早上九点,他俩在一起?从早上见的面还是昨天晚上就在一起?
瞧出了她脸上表情的变化,赵婉华戳了戳她的腰,咬耳朵道:“你想什么呢,早上他来我家接我去办手续,别瞎想。”
哦哦哦原来是早上见的面,谢蒹葭脸上带着揶揄。
“没事,成年人,大家都是成年人。”
“你再说我挠你痒痒!”
“不说了不说了。”
赵婉华脸色绯红,谢蒹葭收起了调侃,正了正神色,看向方沭漾。
“你好,婉华说你有事要问我,什么事?”
方沭漾:“楚帆回来了?”
虽是疑问句,语气却笃定。
他知道了,说明贺家人知道,那杨家多半也知道,楚帆这段时间行踪未刻意隐藏,回临海一个月了,国外那边想瞒也瞒不住,他们知道也正常。
谢蒹葭点头,“对,六月底回来的。”
方沭漾:“让他有空回一趟贺家。”
回贺家?不是杨家?
谢蒹葭盯着男人的脸,似乎比起上次两人在她的病房里相见,男人向赵婉华介绍楚帆时语气里带着掩饰不住的厌恶,这次他的神情态度明显有所变化。
什么意思?贺家人要将楚帆认祖归宗?可放眼整个贺家,与楚帆最亲的只有嫁给杨老爷子的贺淑文,外婆和外孙的关系,贺家不怕得罪杨家人?
谢蒹葭想了想,没有替楚帆应答。
“我会跟他说的。”
说而已,是否同意去贺家,选择权在楚帆手上。
方沭漾也没多说什么,颔首,继而目光看向赵婉华,语气显而易见变得柔和。
“婉婉,你们先聊,待会我来接你。”
赵婉华娇俏着“嗯”了一声。
男人走后,赵婉华在谢蒹葭对面坐下,给自己倒了杯茶。
“瞧这模样,你们俩好事将近了?”谢蒹葭好奇问道。
“嗯......”赵婉华眉目含笑,“方叔叔说等方沭漾大学毕业先订婚,等我毕业再去领证办婚礼,但爸爸说想多留我几年,不着急。”
时间还挺赶,不过两人各方面都很适合,顺理成章罢了。
对于赵婉华来说,未婚,订婚,结婚,差别不大,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在她的人生中,除去家人,陪伴她最多的就是方沭漾,他已经是她人生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对了葭葭,找我什么事?”
话题绕到正题上。
“你最近......有你小叔的消息吗?”
“啊?”赵婉华疑惑,“怎么好端端的问起我小叔?”
“前两天逛街的时候碰见了你小叔母,无意中听到她在打电话,好像提到了你小叔,还提到了你小叔的另一个画家身份,那位画家......我好像认识,但只认识名字,不认识人。”
“画家?”赵婉华有一瞬的吃惊,马上又恢复正常。
“爸爸说过,小叔当年就是学画画的,为这事爷爷骂过他很多回,记得在我小时候,爷爷趁着他不在家,把他画室里的画全给烧了,小叔半年后回来看见东西没了,又发疯,但没骂爷爷,骂小叔母......”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赵老爷子奇怪,还是该说赵少丰奇怪。
赵家家大业大的,哪怕老大死了,也有老二赵少成顶着,老三只是学画而已,又不是做什么违背祖宗的事,有必要把他的那点爱好付之一炬吗?再说赵少丰,东西是你爸烧的,你骂老婆干啥?
赵婉华继续道:“这些年我没怎么见过小叔,但他在外头用画家的身份生活也正常,不过你怎么听过这个画家?”
同样的说辞说给赵婉华显然些不合理,谢蒹葭改了几句。
赵婉华听完恍然大悟。
“原来当年燕子姨还没摆摊的时候,你们生活那么艰难啊,接受了小叔的资助才能上学。”
“咳咳。”谢蒹葭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对,所以我非常感谢他。”
“那你找我来是......”
“我想要一下你小叔的联系方式,亲自打电话感谢他。”
那天从姑州市回来,谢蒹葭就开始推测到底是谁要对赵少丰动手。
按照赵少丰的情况,他这些年以画家的身份全国各地“流浪”,名下几个赵家人强制塞给他的产业都有专人打理,他从不过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