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杨家人的反对,杨曦亲力亲为照顾楚航远一个多月,直至对方恢复的差不多出院。
女儿身体较弱,杨孝国也不敢来硬的,父女俩那段时间稍有不合就会大吵一架,每次看到杨曦脸色苍白模样,服软的永远都是杨孝国。
既然杨曦这条路行不通,那做走楚航远的思想工作,先是威逼警告,再是钱财诱惑,楚航远压根不为所动,他不卑不亢地告诉杨孝国,他爱杨曦,如果让他离开杨曦,不如让他死在那场斗争中,他也不要杨孝国的钱,他可以自己挣,甚至反过来回了杨孝国一句“莫欺少年穷”。
好一个莫欺少年穷!
在临海市这么多年,杨孝国第一次觉得自己碰到了硬茬,楚航远有杨曦护着,他做不了什么,但远在云鹭市某个县城小村子里的楚家父母,可以拿来“利用”一下,只要让楚航远自愿离开临海市,那他和杨曦便再无可能。
基于身份,杨孝国不可能做出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楚航远没有手机,除去长假回家以外和父母难以联系,他就是让人传个村子里真实发生的事应该不为过吧?
于是楚航远人在临海市,得信被告知老家村子着火,包括他家在内的多户人家,房子倒塌,人进医院,父母出事,他心急如焚,告知了杨曦一声便急匆匆赶回老家。
楚航远离开一个星期后,杨曦接到电话,电话中的楚航远语气疲惫,单方面提出分手且告知杨曦自己父母在老家为他定下亲事,打算和女方先结婚等到年纪再领证。
杨曦听到消息晴天霹雳,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凭着对楚航远的了解,猜测可能是父母用了些小手段逼迫楚航远和自己分手。
她央求相交多年的邻居哥哥姚越川带自己去云鹭市,姚越川不愿意,最终耐不住杨曦的恳求,替她打掩护瞒着杨孝国和贺淑文驱车一天一夜赶到了云鹭市。
杨曦凭着印象里楚航远说过的地址打听询问,终于摸索到了楚家村。
村里子很破败,车子开不进去,能走的小道全是泥巴路,有调皮孩童经过,一脚踩到泥巴坑里,溅起的污水弄脏了杨曦干净洁白的衣裙,老人驮着背在田里干活,妇人抱着孩子在地里割草,干瘦的男人热的浑身只穿着裤衩子拉牛犁地。
杨曦活了二十年,从未见过这种场景。
一番打听,找到了楚航远的家。
楚航远家和村子里的其他人家没有任何区别,大门破破烂烂的敞开,上面似乎还有火烧的痕迹,门口摆了个不知道是谁坐着的小板凳,小板凳旁的簸箕里有枯黄的菜杆子。
姚越川一直观察着杨曦的神色,从进村开始,他便一边问路一边朝着她“仔细”讲解村子情况,目的就是为了让杨曦生出退却之心。
或许杨曦是有点害怕吧,站在楚家大门口迟迟不敢上前。
可这点子害怕,在见到楚航远本人的那一刻,瞬间烟消云散。
楚航远穿着一身泛旧的中山装,头发比离开临海市时短了一些,手上抱着一沓书,远远地朝着两人走来,杨曦的眼睛瞬间亮了亮,乳燕投林般奔向楚航远的怀抱。
热恋期的情侣,两个星期的分别,让他们再次见到对方时,只会更加珍惜来之不易的相见。
姚越川的算计落空了,他主动将人送到了楚航远的身边。
两人见面后,杨曦了解了所有的事情经过。
楚家着火是真,不过是被邻居家波及,烧到了一点,没有造成过多损失,楚家两口子也没有受伤;父母给楚航远定亲是真,不过被楚航远言辞拒绝,从而挨训了一晚上。打电话给杨曦是因为有人警告他如果不照做,杨曦就会出事,他担心杨曦,被迫说出那番违心话。
听完解释,杨曦看着楚航远的眸子里依恋更甚。
杨曦和姚越川在楚航远在逗留了一个星期,期间楚航远带着他们俩逛遍了整个村子,向他们介绍楚家村的发展历史和人文故事,姚越川听着对方的自信的侃侃而谈,突然意识到对方没有自己和杨家人想的那么不堪,他悄悄观察着楚航远的一举一动,最终不得不承认,虽然楚航远在家世上和自己比不了一点,但在照顾杨曦这件事上,和杨家人不相上下。
在乡下这么艰苦的环境中,他自始至终照顾着杨曦的方方面面,旱厕太恶心,他特地临时搭建了个厕所,每隔段时间就打扫挑水冲洗,丝毫不嫌弃脏;洗澡太麻烦,他亲自打水烧水调试水温,用家里没用过的盆放水,只为了杨曦能保持干干净净;而且这一个星期,一家子的饭都是楚航远所做,杨曦嗜甜,他便特地做了份不一样的单独给杨曦吃。
姚越川扪心自问,楚航远做的这些,他做不到。
一个星期后,杨孝国打电话来催促,姚越川不得不带着杨曦回临海市。
分别时,相较于杨曦的愁眉苦脸,楚航远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告诉她两人过不了多久就会相见。
有姚越川的知情不报和故意隐瞒,杨孝国并不知道女儿这段时间去找了楚航远,只以为是姚越川带着女儿单独出去散心,时不时旁敲侧击一下,问姚越川愿不愿意娶杨曦。
如果没有见过楚航远对杨曦的态度,姚越川肯定说愿意,可见过之后,他没了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