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为首黝黑年轻领队上前问到
“有没有见到挞卑骑兵”
青年挠了挠头,暗想是刚刚那些人,点点头道
“沿着道路往北走了。”
“谢了。”年轻人一拱手,“继续追”
“竹深,将军刚才吩咐过,咱们只能追击三十里。”这时一名老兵在旁边提醒道。
“眼看就要追上了,难道就这样放他们走”年轻人微微皱眉。
“有道是穷寇莫追,万一他们设有埋伏呢”
“常言还道痛打落水狗,这伙人如此猖狂,若不给些颜色瞧瞧,以后定然会变本加厉,跟我继续追。”
年轻人说罢,一夹马腹蹿了出去,其余人见状也紧跟而上,老兵无可奈何,只得摇摇头挥动马鞭。
一行人策马长驱直入,在隶属挞卑的土地上向东北深入了十五里,一直未曾遭遇阻拦。
先前的老兵加快速度跟上年轻将领道
“竹深,走了大半天都没看到挞卑骑兵影子,不好再向前了。”
他当了大半辈子斥候,如今还能活着,除了过人的技巧,对危险的感知也至关重要。
此地四下无人,连个风吹草动都不见,平静到了极点,反而显得不对劲。
年轻将领终于不再执拗,勒住缰绳,刚要下达命令撤退,一个士兵突然惨叫一声跌下马去,紧接着四周石头树木后方冒出一大片手持弓弩的挞卑兵。
年轻将领抽出腰间佩刀,牵着缰绳四下环顾,四面八方都是人,显然自己掉进了埋伏中。
竹深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贪功冒进乃兵家大忌,都怪自己不听劝,被愤怒冲昏了头,才将众兄弟引上一条死路。
作为王朝历史最悠久的一支军伍,尊严不允许他们投降,唯有死战到底,才能维护住日益凋敝的王朝防线。
念及此处,年轻人将手中略显陈旧的制式军刀高高举起,高呼道
“兄弟们,破挞卑,守中原。”
“破挞卑,守中原。”
身后二十骑兵纷纷抽出腰间武器,齐声呐喊。
对面指挥者是个四十出头的汉子,留着挞卑特有的络腮胡,见这帮王朝军宁死不降,不禁点头赞叹道
“拉坦,记住,这些都是值得尊敬的对手。”
旁边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挺胸而立,言语略带敬意道
“是,父亲。”
中年汉子抬起手,正准备落下,远处再次传来马蹄声,众人下意识停下动作,见一身穿云锦白衣的年轻人驱马而来。
“阿爹,要不要射杀他”少年沉声开口。
“先不急,看看他要做什么。”
汉子乃挞卑王族旁支,自小熟读兵法,知道一个人胆敢只身来这是非之地,要么是真不怕死的二愣子,要么是有恃无恐。
那年轻人来到近前,一拱手以北突语道
“诸位,可否给在下个面子,先不要打了。”
来人正是传送而来的王柄权,直到现在,他都不清楚这四百年来究竟发生了什么,眼下刚好有一群王朝士兵,他可不想错过这机会。
以他化神期修为,本不必对一群杂兵如此客气,奈何前几日回到九渊时,被一队仙兵拦住去路,为首是个虬髯中年人,紫发紫目紫须,一看就是不好惹的角色。
那人自称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警告他这里是九渊重地,闲杂人等不可擅入,对方修为与自己相当,王柄权并不敢太过放肆。
不过二人也算老交情了,虽从未见过面,但王柄权帮着对方修过多间庙宇,实实在在攒下不少香火情,于是凑上前套了半天近乎,最后以十座新庙为代价,做了一笔赔到姥姥家的买卖。
他可以进入九渊,但今后的一举一动,都要受到监视,并且绝不可以修为恐吓伤害凡人,只能以凡人之躯参与争斗。
在诸多限制下,王柄权索性将修为降到金丹以下,即佛道两派真人得道升仙前的实力。
竹深见来人是刚才问路的青年,开口道
“此事与你无关,速速退去。”
“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当这里还是你们王朝吗”
对面少年开口一连串流利的中原话,显然特意学过。
王柄权催马上前几步道
“这位小英雄,不瞒你们说,在下是王朝皇室,此番前来是讲和的。”
“讲和”对面中年人闻言眼中光芒闪过,“你家皇帝同意割城十座、赔银千万,并将长公主许配给我们大王了”
“额”
王柄权当初离开九渊前,王朝尚是八方来拜、万国公主任其挑选,他知道如今格局可能不比当年,却没想到这般离谱。
他想用平常人的方法解决问题,能不动手尽量不动手,不过现在看来是不大可能了。
想到这,王柄权清了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