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还在熟睡的楚里夏被手下叫醒,看了眼太阳,她喃喃问到:
“什么时辰了?”
“禀主人,快到巳时了。”
楚里夏慵懒地坐起身,下意识看了眼昨天王柄权等人待的地方,此时已是空空如也。
“他们走了?”
“天一亮就走了,昨天那位公子还让我转交一样东西。”
说着,那名手下便递上一枚玉佩。
楚里夏接过玉佩看了一眼,一下子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玉佩通体由羊脂白玉雕刻而成,材料雕工皆是一流,若是放在外面,少说价值千金。
“看样子是不想欠我人情啊。”
楚里夏嘴上这么说着,不知为何,心里却浮现出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不过这股失落感很快便被压了下去,她起身吩咐道:
“走吧,去珍建府。”
……
严荣荣昨晚一宿没睡好,怎么想怎么生气,虽说王柄权并没有做什么实质性的举动,且最后还帮她完成心愿,将那名女奴隶从对方手中救了下来。
但看到他与那东罕婆娘“眉来眼去“的样子,总让她有种吃了大亏的感觉。
尤其是那该死的家伙回来之后,宛如没事人一样,丝毫不提刚才的事情,倒头就睡,让她本就烦闷的情绪,更加无处发泄。
反观王柄权这边,似乎并没有察觉到严荣荣情绪的变化,此刻正好奇地盯着对面的陌生女子,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被楚里夏称为“昆仑奴”的姑娘,皮肤有些黝黑,若不是因为被火烧过,使得半张脸显得有些狰狞,应该也是幅清秀模样。
“你叫什么名字?”
王柄权尝试用中原话和她交流,可对方明显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这也难怪,昆仑奴并非是东罕当地的奴隶,而是来自及其偏远的地方。
其来源主要有两个方面。
一说是来自先秦时期的古昆仑族,传说此族力大无穷,可移山填海,不过这种说法不太可信,且昆仑一族向来只在传说中存在,并无切实佐证。
第二种来源就更加可信一些,据说“昆仑”一词出自西赤语,意味力大者,这倒和昆仑族的传说颇为相似。
而昆仑奴通常是指来自西赤以及西赤以南国家的奴隶,这个地方的奴隶通常是棕皮卷发。
这样看来,眼前这女昆仑奴,极有可能是这一种。
……
一旁的小姑娘月饼见王柄权半天没问出个所以然,就直接张嘴叽里咕噜说起了什么。
本来一脸茫然的昆仑奴,在听到月饼的话语后,竟有了反应,许是长时间没开口了,她沙哑地回了几句,月饼则是点点头,看样子是听懂了。
这边看热闹的王柄权不禁惊奇起来,起初他还以为小丫头在胡闹,毕竟他从未听过这种语言,而且这话怎么听怎么像骂人,没想到对方竟回应了,而且回应的话语也像骂人……
不过从双方的表情看来,并没有急眼的征兆,应该只是正常交流,于是他忍不住好奇到:
“月饼,你会说他们的语言?”
小姑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
“你不会?”
“额……”
这叫什么话,自己堂堂一个天朝王爷,为什么要会这种蛮夷语言?
小姑娘似是看出了他的想法,随口道:
“我们北突皇族,打小就要学习好几门语言,为的就是将来可以和其他国家的皇室对话,你们王朝没有?”
王柄权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可能让一个小丫头欺负了,他满不在乎道:
“哦,我们王朝皇室,打小就被教导长大以后要横扫八方,让万国来朝,让他们来学习我们中原语言。”
“不会就是不会,不丢人。”
小姑娘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想法,毫不客气直接拆穿。
王柄权厚脸皮,也不计较,直接问到:
“刚才你都问出了啥?”
“她说她叫阿茶,来自罗毗。”
“罗毗?”
王柄权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月饼白了他一眼,似乎很看不起他,然后解释道:“那是西赤以南的一个小国,人口才几十万。”
“额……”
王柄权彻底哑口无言了,一开始他就有一种淡淡的感觉,觉得自己活得有些多余,现在这种感觉已经无比强烈了。
他自认为作为一个王爷,知道的事情已经够多了,但现在和这个小丫头一比,他感觉自己这二十多年白活了,如果再加上前世,那就是将近四十年。
说实话,他现在已经不好奇那名昆仑奴的身份了,他更好奇月饼这个小脑袋瓜里究竟藏了多少东西。
于是他眼珠一转,问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