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刘卢明,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当我姐夫?”
刘卢明讪笑道:“王兄别误会,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起先我也不知道慧慧的真实身份.”
“慧慧?”
合着这小子昵称都用上了。
六公主王冰慧,仅比王柄权长半岁,久居深宫,平日不与人交际,是一个典型的乖乖女。
六公主这种性格随了她的母妃,平日里总是微笑示人,言语温柔,从不与人交恶。
由于她性格温和,在宫中几乎接近透明,也就没人太过注意。
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就导致直到现在,王柄权见了她不到十面,而且还都是在逢年过节的皇室家宴上。
“我印象中这位刘姐长相并不出众,脸上好像还长有雀斑?”
王柄权狐疑地看向刘卢明,没想到那家伙乐得跟什么一样:
“对对对,慧慧脸上小雀斑简直是点睛之笔,用王兄的话叫什么来着……哦对,卡哇伊!”
王柄权一拍脑门,暗恨自己真嘴碎,教他这些玩意干什么。
“你和我说说你俩是怎么勾搭上的,我看情况决定要不要帮你。”王柄权如今已经认命了。
“王兄哪里话,那叫两情相悦。”刘卢明连忙更正。
“好好好,那你说说你俩是怎么两情相悦的?”
刘卢明先是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露出傻笑,然后开始讲述起他和六公主王冰慧之间的故事。
……
那天他被小贩打了之后,六公主十分自责,毕竟刘卢明是为了帮她才挨的这一下,说什么都要带他去医馆看一下。
刘卢明虽然疼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但依然强装镇定,说这都是小伤,还说自己曾经在战场上见过比这都严重的。
六公主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平日里熟读过不少描写战场的诗词,对于这些上阵杀敌的将士,还是十分敬佩的,无意当中把眼前这个男子也当场了那类豪杰。
可她哪里知道,刘卢明是上过战场不假,可就上过一次,就那一次还差点尿了。
可六公主哪知道这些,她询问道:“公子上过战场?”
刘卢明一听这个,瞬间来劲了,胸脯拍得震天响。
“那当然,几个月前北突南下记得吗?他们一路打到开平卫,那里的将士奋力死战,眼看快要顶不住时,我带着一百精兵前去支援,最后不费一兵一卒将北突军尽数赶跑。”
“哇!你这么厉害!”六公主难以置信地捂住小嘴。
“那是!”
刘卢明骄傲地挺了挺本就扬起的胸口,姿势甚是夸张,完全忘记了当时他是最后一个到的。
之后二人越聊越投机,最后干脆找了个茶馆,点了一壶茶坐着聊了起来。
茶馆一般都会请一位说书先生,给来喝茶的人讲上一段。
讲到精彩处,保不齐就有个别手头宽裕的,点上一壶好酒几个小菜,或者干脆给那说书先生几个铜板作为打赏。眼下他们待的这个小茶馆便是如此。
只见一个胡子花白的干瘦老先生坐在台上,唾沫横飞地讲着历史名将上阵杀敌的故事。
这边的刘卢明也在唾沫横飞的讲着他上战场的所见所闻。
那位说书先生的故事都讲了千八百遍,早就老掉牙了,和刘卢明这边的新鲜故事根本没法比,加上他刻意夸大了几分,将战场上血肉横飞的场面绘声绘色说了出来,这可倒好,那些原本听书的茶客也不听书了,全都跑到他桌边听起了故事。
那位本还在摇头晃脑的说书先生发现听他说书的人越来越少,反倒是那个满嘴白话的年轻人周围聚了一堆人,他顿时感觉气不打一处来,抄起白纸扇来到了刘卢明旁边。
本想对这位抢行的年轻人呵斥一番,可他听了几句竟也听得入迷起来,最后干脆也混在了围观人群中,磕起了瓜子。
“好一个少年郎,他右手一指,指向那溃败而逃的北突敌军,大喝一声‘追击五十里’,却见手下百余持铳精锐,尽数出动,朝着剩余敌军奔袭而出!
北突败军见状肝胆剧颤,连滚带爬逃出中原,这少年郎,全程面不改色,原来早就成竹在胸,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好!!!”
周围突如其来的叫好声吓得刘卢明一激灵,他刚才讲得太过投入,完全没注意到周遭变化,此刻讲完才发现自己早已被人群围在当中。
完了!牛吹大了。
刘卢明内心尴尬,但表面却不显分毫,一边笑着一边朝周围众人拱手。
周围人见他不再说下去,这才渐渐散去,其中甚至有几个不差钱的主,还赏了刘卢明十几文钱。
“这……”
刘卢明捡起桌上的铜板,略显尴尬的看向对面的六公主,六公主见他这样子,却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