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洒落在王柄权苍白的脸上。
房间内弥漫着难闻的草药味,他却似乎并未嗅到,依旧沉沉地睡着。
床边,一名女子正伏于一旁,紧闭双眼,晶莹的口水顺着她的嘴角流下,将被子一角湿了大半。
这女子面容姣好,身着青衣,腰间还系着一条白腰带,长长的睫毛覆于眼睑之上,虽身处睡梦之中,但睫毛还是会不时的颤动几下,显然睡得并不好。
就在这时,房门被轻轻敲响,随后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推开了,伏在床边的女子闻声悠悠转醒,起身揉了揉发麻的胳膊。
“严小姐,您回房间休息吧,这里有小的看着。”
来人正是小春子,此时他正端着一盆水走了进来。
身着白衣的严荣荣闻言点点头,显然已经习惯了,毕竟一个月来她每天都是这样度过地。
转头看了一眼床上仍在“熟睡”的王柄权,严荣荣不禁轻叹一声,小春子将水盆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走到床边轻声开口:“哎,都一个月了,也不知道主子何时能醒过来。”
严荣荣闻言垂下眸子,自责道:“都怪我,若不是我不听劝阻一意孤行,他也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小春子宽慰道:“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没事的,严小姐你一整晚都没睡好吧,赶紧去休息下吧。”
严荣荣点了点头,转身出去了。
小春子则是拿起湿毛巾,开始为一直昏迷不醒的王柄权擦洗起来。
当小春子看到被角湿透的一大片时,也不禁有些动容:“殿下果然没看错人,没想到严小姐竟为他流了这么多眼泪。”
……
王柄权之所以会昏迷,还要从一个月前说起。
那日路小仙被救下之后,王柄权就直接进了宫,为的自然是自己的人生大事。
等他兴冲冲地跑到皇宫门口时,却见守门的侍卫皆身穿麻布衫,腰系白腰带,就连枪尖也扎上了白布条,王柄权的热情瞬间被浇灭了。
刚才太过着急,竟忘了太后的事了。
婚姻大事,讲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柄权身为皇子,更应遵循礼法。
现如今太后刚死,本就不适合提及成婚一事,就算太上皇和杨贵妃能答应,但王柄权还不至于没人性到,去和皇帝讨一份赐婚的圣旨。
他一路垂头丧气地回到王府,按照王朝律例,太后驾崩,皇家子嗣三个月内不得娶妻纳妾及纵欲取乐。
刚到王府的王柄权一抬头就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你们怎么在这?”
王柄权有些诧异,只见路小仙与喜顺正坐在院中的摇椅上,吃着点心喝着茶,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
路小仙闻言站起身拱手道:“在下被抓之时,广寒楼便被查封了,喜顺和我说有个好去处,我就和他过来了,不成想是王公子的府邸,多有打扰,实在不好意思。”
王柄权闻言看向喜顺,只见他仍躺在摇椅上,眯着眼晒着太阳,一副好死不死的样子。
王柄权内心暗骂一句,也懒得和一个小孩子计较,只是朝路小仙摆了摆手道:“不碍事,回头我和聂神捕说一声,把广寒楼的封条撕了去,你们自便吧,我回去休息了。”
说完就朝自个屋子走去,在经过喜顺身旁时,还故意以剑柄敲了对方头一下。不去看喜顺满脸不悦的表情,摇着折扇进了屋。
到了晚饭时间,会客厅中央,餐桌上摆满了各色美食,路小仙师徒二人坐于一旁,却迟迟没有动筷。
喜顺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有好几次想动手,都被路小仙一个眼神制止了,最后他只能趴在桌子上发呆。谷卶
小春子瞧见二人似是在等什么,在一旁提醒道:“二位不必拘谨,殿下说过要出去办点事,二位先吃便是。”
“不碍事,我们不饿,还是等王公子来了再吃吧。”路小仙微笑道。
此时的路小仙一袭白衣,加上他那张比女子还有狐媚的脸,笑起来倒是颇有几分广寒仙子的韵味。
起先他穿的还是囚服,来到王府后,小春子就给他找了一身王柄权的衣服。
王柄权为人极为骚包,衣服更是一件赛一件花哨,最后小春子只得拿来这套还算正常白色长衫,不过这套衣服穿在路小仙身上,却别有一番风味。
不多时,自门外传来谈话声:
“请你吃个饭你废什么话呀!”
“休想诓我,黄鼠狼给鸡拜年,指不定想怎么坑我呢!”
“那你吃不吃?”
“吃,为啥不吃,我天天在家吃脑花汤都快吃吐了。”
这时,两个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正是王柄权和刘卢明,两人此时正拉拉扯扯地往府内走去。
“王兄,这些天都没见着你,你都忙什么去了?”
刘卢明一进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