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木匠陆续将剩下的十几个织布机的构件送来,陈枫又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其组装好。 那些一开始没被选中的村妇也陆续上工。 陈枫的院子,一下子成为西湾村最热闹的地方,唧唧复唧唧的织布声不绝于耳,从早响到晚上。 这几天陈枫也蒸馏了一下酒,让孙掌柜拉去卖,不过杜康酒的噱头明显下降了不少,一升的价格降低到五百文。 新鲜事物,只有在最初的时候是最吸引人的。 那些喝惯了浑浊米酒的文人墨客,刚见到清澈如水,香醇可口的杜康酒,自然会有一番争抢,杜康酒的价格自然水涨船高。 不过丽阳县毕竟是小地方,文人墨客手中的钱有限,第一次购买可能有冲动的因素。 往后就回归平淡了。 可即使这样,杜康酒的价格依然是常人高攀不起的。 陈枫想着,杜康酒之所以降价这么快,主要还是丽阳县太小了,能喝得起一两银子一升的杜康酒的,人数太少了。 如果杜康酒的名声传播到京都,那就是十两银子一升都有人买。 一早,孙掌柜和几个伙计来陈枫家,准备把蒸馏好的酒拉回乾丰酒铺卖。 孙掌柜见到陈枫,脸上顿时露出和煦的笑容,拱手道:“陈兄弟,近来又有什么大事?一连几日都不见你?” 陈枫笑着回复道:“没什么,在家闲着无聊,开了一个织布厂。” “织布厂?”孙掌柜听到陈枫的话,脸上露出一抹讶然。 要知道织布生意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因为丽阳县最大的织布纺是城东康家。而且这个康家在丽阳县的地位很高,已经从事织布行业一百多年。 康氏的牌子在整个大乾都是致命的,不少京都的贵妇都托人到丽阳县购买康家的布。 也正是有康氏的存在,丽阳县其他织布的商人生意都很难做,均是被康家垄断货源,从中打压。 “陈兄弟,念在咱两的情分上,我劝你一句,最好不要碰织布的声音。”孙掌柜皱着眉,好心的提醒道。 “这是何故?”陈枫问道。 “你竟然连这都不止?”孙掌柜紧锁眉头:“织布行业,可是城东康家的生意,你要跟康家竞争,恐怕会遭到康家的打压。” 孙掌柜知道陈枫和杜亚龙的关系不错,可是康家在丽阳县的地位与杜家相比也不遑多让。 康家一向对同行很是排挤,要是知道陈枫也做织布生意,一定会处处为难陈枫。 陈枫笑了笑,说道:“多谢孙掌柜提醒,不过我们只是小本生意,在村里找几个妇人放置着玩,顺便挣点饭钱。康家总不会为难我们一群小民吧?” 闻言,孙掌柜笑了笑,说道:“这倒也是,若只是十几二十张织布机,康家倒不会发难。” 这一点陈枫也考虑到,既然要做织布生意,那么势必和丽阳县最大的织布纺为敌,这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陈枫才没有搞那么多织布机,以免太过于声张,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陈枫现在需要的是,慢慢积累财富,做一个老六。 “哦对了。”孙掌柜,突然想起一件事,讪笑着向陈枫问道:“陈兄弟,你上次让我买木材,是因为什么?” 这几日孙掌柜心总是悬着,他虽然暂且相信陈枫一次,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这要是亏损了,自己半辈子的积蓄都没了。 陈枫见孙掌柜这样问,反而一笑,反问道:“孙掌柜,你买了多少木材?” 孙掌柜伸出一个手掌,说道:“差不多有一千多两,这可是我半辈子的积蓄,你起码跟我说一声,别让我担心受怕。” 陈枫没有多说,这种事情可不能泄露,万一让别人知道是陈枫和王兴等人筹划了刺杀朵骨尔,那就犯了大祸了。 按照大乾律,陈枫,杜亚龙,王兴,以及族人全都要凌迟处死。 不过为了让孙掌柜安心,陈枫笑着说道:“孙掌柜不用担心,你若是真的不信,我可以买下你手中一半木材,你看如何?” 听到陈枫这样说,孙掌柜欣然点头:“没问题,我可以卖给你一半的木材。” 孙掌柜巴不得陈枫下场,这样自己至少会安心一点。 “孙掌柜,你也知道,我现在身上没有五百两银子,不如这样吧,我先欠着,以后用酒的分成来还。” 孙掌柜和陈枫接触了几次,知道陈枫这个人很讲信用,而且杜康酒的品牌价值极高,即使现在陈枫每次都能分五十两。 再加上这些天,乾丰酒铺因为杜康酒生意火爆,每个月的营收多了一倍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