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家灵堂内,无论是前来祭奠安玉生的客人,还是安家的仆从下人,全都已经走光了。
只剩下安小满独自瘫倒在安玉生的棺材前,双臂环膝,将头埋在双膝间泣不成声。
父亲惨遭横死,夫婿心怀不轨。
昨天还好好的安家,顷刻间分崩离析!
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简直跟天塌下来了没什么区别。
此时此刻,茫然无助的安小满,正是内心最空虚,最需要帮助的时候。
踏踏踏——
一阵脚步声响起,安小满有些惊慌地抬头望去,见到是李复从门外走了进来。
“小楼!”
安小满迅速站起身,略有些沙哑的声音中满是惊喜。
但很快,安小满似是想到了什么,神情瞬间又变得暗淡下来,脸上闪过一抹黯然羞愧之色,低下头去,嗫喏着道:“你、你怎么回来了?”
“安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我怎能不回来?”李复反问了一句后,径直走向安玉生的棺椁前,毫不犹豫地便跪了下去。
李复是个十分敬业的演员,既然伪装成程小楼的身份,就会做符合程小楼身份的事。
而不会自恃王爷的身份高贵,这個不愿意做,那个放不下面子的。
反正现在灵堂内也没有别人,跪一个死人而已,又有什么丢脸的?
站在一旁,见李复竟然还愿意跪拜安玉生,安小满不禁感动不已,啜泣着道:“小楼,你不恨我爹吗?”
“谈不上恨,怨是有一点,但毕竟死者为大。既然人都已经没了,那就恩怨两清吧。”
跪拜之后,李复起身看向安小满,明知故问地道:“安伯父的灵堂,怎么这般冷清?只有你一人守夜吗?安家其他人呢?你的…夫君白勇夜呢?”
听李复提起这些,安小满不由得有委屈涌上心头,将今天发生的事,都说给了李复听。
李复故作惊讶地道:“什么?云鹤刀馆竟然是鬼隐在沉钢城的分舵?你招的那个赘婿白勇夜,竟然是鬼隐派来的卧底?这…怎么会这样!?”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安小满泪流满面,略显消瘦的肩膀止不住地颤抖着,就像是一朵摇曳在狂风暴雨中的小白花,我见犹怜。
李复上前两步,将安小满拥入了怀中,低声安慰道:“没事,现在我回来了,不用怕了,我会帮你撑起安家的。”
“你…”安小满抬起头,不可思议地看向李复,生怕是自己听错了,于是小心翼翼地问道:“小楼,你是说你会帮我吗?你…你还愿意帮我?”
安小满没想到,“程小楼”在明知道当年程家被灭门,跟安家脱不了关系,也明知道自己之前因为招了赘婿,而不愿意与他履行婚约情况下,还愿意接盘自己,帮助安家。
以德报怨?
换位思考,安小满将自己放在“程小楼”的位置上,都无法保证自己能这么大度!
李复也不能,但他又不是真的程小楼。
“我不帮你,你又该怎么办呢?”低头苦笑一声,李复装出一副深情男二的模样,将安小满紧紧拥入怀中,贴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安伯父已经死了,程家与安家老一辈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既然你的那个夫婿不是良人,那咱们俩之间,也就没什么顾虑了。以后让我陪在你身边吧,小满,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呜呜呜呜!”
安小满闻言痛哭不已,泪水很快便湿透了李复的衣襟。
“谢谢你,小楼。”安小满抽噎着道:“但是、但是盯上安家的是靠山王府,所以,小楼,你还是走吧,我不想拖累你!这一切本来就跟你没有关系,你有着远大的前途和光明的未来,不应该因为我,卷进这场漩涡当中。如果得罪靠山王府,你就完了…”
李复用手轻轻抚摸着安小满的秀发,安慰道:“不,盯上安家的只是云鹤刀馆而已,他们还代表不了靠山王府。你忘了我师父是谁了吗?琅琊玉清宗跟靠山王府的关系不错,我师父跟靠山王有些交情,我师姐在北武王面前也能说得上话。你放心,小满,只要有我在,云鹤刀馆就奈何不得安家,没事了…”
“真的吗?”安小满眼中骤然焕发出了名为希望的光芒,期待地盯着李复。
李复笑着点了点头,让安小满一直悬着的心,终于是放了下来。
安小满紧紧依偎在李复怀中,一时间只感觉心中满满都是安全感。
正准备再说些什么,安小满却是一怔,因为她感觉到有一只大手,不规矩地伸进了她的衣服里…
“小楼,你、你这是在做什么?”
“咱们俩尽快要个孩子吧,为我们程家开枝散叶。”
“要孩子?现、现在?小楼,等以后的好吗?”
“小满,这十八年来我对所有女人都不假辞色,一直在等你。现在,咱们俩终于在一起了,你还忍心继续让我忍着吗?”
“我…那…至少别在这,行吗?咱们换个地方!”
安玉生尸骨未寒,还在旁边看着呢!
安小满感觉自己和安家亏欠“程小楼”的实在太多了,“程小楼”无私的爱意和付出又让她极为感动,所以即便心中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