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李复来说,徐道文只是个小人物罢了。
但对于明洛城中大大小小的势力来说,城主徐道文就是天!
如今乍听改天换日,江家人焉能不惊?
江明哲有些不敢置信地问道:“徐城主是搬山教的人?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难道江伯父是在质疑靠山王府的处置?”郑健文言语间隐含警告地反问道。
江明哲心中一惊,连忙赔笑道:“怎么会!我就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而已!真没想到,徐道文那个贼人,竟然会是搬山教的鼠尾余孽!还多亏了靠山王府明辨忠奸,及时发现贼人,才还了咱们明洛城一個朗朗乾坤啊!”
“就是,就是!”旁边的江钱氏也跟着附和道:“之前我就觉得不对,老爷子一世英名,怎么会将小玉偷偷许配给一个废物?现在明白了,肯定是古小天给了徐道文好处,让他伪造的婚约!”
明洛城的天变了,有人欢喜有人愁。
江家自然是喜的那一拨。
如今没有了徐道文从中作梗,什么婚约,无论真假,江家都可以不认了!
郑健文嘴角含笑,幽幽地道:“婶婶猜得还真准!这婚约确实是假的。不过并非古小天给了徐道文好处,而是古小天也是搬山教的逆贼!他看上了小玉,于是便让徐道文协助他,伪造了婚约。想想看,是不是前几日古小天忽然离开,就杳无音讯了?因为他察觉到危险,提前跑了!王府在清除掉徐家后,知道了古小天和小玉的婚约,觉得你们江家跟搬山教也有关系…”
听到这,江明哲夫妇的脸色瞬间煞白!
在大炎帝国,跟搬山教扯上关系,那可是抄家灭祖的重罪!
于是,不等郑健文说完,江明哲和江钱氏便连忙一人抓住他的一条手臂,用力地摇晃着,惊声道:“贤侄,你可要替我们作证啊!满城都知道,那古小天是徐道文硬塞进我们江家的!我们对古小天是什么态度,贤侄你也一直看在眼里。只是慑于徐道文的威势,才不得不硬着头皮,认下这婚约!江家跟搬山教,可一点关系都没有啊!”
“呵呵,人家靠山王府高高在上,俯视人间。别说你们江家了,就算我们郑家,在靠山王府眼中,也是如蝼蚁一般看待。有杀错无放过,哪会管你们是否冤枉?”轻轻推开江明哲夫妇的手,郑健文又吓唬了两人一句。
看江明哲夫妇的脸上已经写满了恐惧和惊慌,吓得腿都软了,郑健文才话锋一转,不紧不慢地又道:“不过,以我和小玉的关系,自然是不会眼看着江家,被古小天那个畜生牵连。刚刚在靠山王府准备动手之前,我冒着生命危险,将其阻拦了下来。并以自身性命担保,江家和搬山教没有任何关系!多亏我舅舅在靠山王府中,还有几分薄面。否则,现在来江家的,可就是官兵差卫了!”
闻言,江明哲夫妇长松了口气,然后立即对郑健文感恩戴德了起来。
明洛城中人尽皆知,郑家背后是靠山王府。
如今靠山王府将徐家给灭了,会将明洛城交到谁的手上?
似乎不言而喻!
本来江明哲夫妇就很巴结郑健文,此时更显谄媚了。
郑健文昂首自矜地摆了摆手,打断了江明哲夫妇无用的废话。
然后回身指向那一地十来箱的聘礼,将话题又拉了回来,再次问道:“如今没有了徐道文从中作梗,还请伯父伯母能同意,将小玉许配给小侄。”
江明哲和江钱氏彼此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意动。
就在两人同意的话将要脱口而出时,江小玉端着茶壶和茶盏从里屋走了出来,抢先说道:“郑公子,很感谢你能在靠山王府面前,为我们江家说公道话。但婚姻大事并非儿戏,没有媒人前来说媒,也没有长者前来提亲,咱们两家人更没有坐在一起商定亲事,就郑公子自己提着聘礼前来求亲,是否有些过于匆忙潦草了?”
经江小玉这么一提醒,江明哲夫妇也反应过来,连忙点了点头,笑着对郑健文道:“对对对!健文啊,婚宴大事并非儿戏,你还是先带着聘礼回去,让媒人前来说媒吧!”
按照此世界的婚姻流程,无论男女双方是否认识,两家人关系如何,男方都需要先让媒人去女方家说媒。
待女方同意后,再找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者前去说亲,探探女方的口风,看女方提什么条件,想要多少彩礼,在两家碰面之前,跟女方“讲讲价”。
待一切说定了之后,才是男方长辈带着聘礼来提亲,商议婚事。
像今天郑健文这样,自己带着聘礼上门,直接就要求亲的。
说好听点,是太过匆忙潦草。
说难听点,就是根本没将江家和江小玉放在眼里。
江小玉对于郑健文的态度很不满,心中气急,但表面上还要维持着僵硬的微笑。
江明哲夫妇考虑的则是,郑健文自己来都带着这么多聘礼,如果按照规矩走流程,岂不是能在郑家身上要到更多的好处和聘礼?
没准能借此机会,让江家东山再起呢!
他们可就江小玉这么一个女儿,必须卖个好价钱出来!
郑健文看出了江家人的心思,笑容微微冷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