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饭了!” 狱卒如喂狗一般,将馊了的一盆粗饼子丢在监牢的栅栏外,对里面的女人们怒喝。 牢中的女人们一拥而上,唯恐落后于其他人。强者几口吞下手中的饼,转头对更病弱老迈的女囚拳脚相加,抢夺她们的食物。 很快,女人们将饼子瓜分一空。 好戏结束,狱卒失了兴致,低声啐骂。 “真是贱骨头,这饭也吃得下去,也不知能多活几日……” 墙角蜷缩的一个女子蓬头垢面,靠在冰冷的石砖墙边,没有加入抢饭的战斗。 好在她有空间,不用跟这些人抢馊饭。 等狱卒离开后,她掀起满是血渍的囚服,从虫蚁遍布的稻草堆中翻出碘酒棉球瓶,用手扣棉球出来给旧伤口消毒,又将藏在袖口的葡萄糖溶液和生理盐水挤入口中。 弄完这些,姜琼音靠在墙角算日子。 她已经有三天没有被审讯了。 这着实令人奇怪,她刚刚被自己的好婆母和铁面无私的好县令送进监狱的时候,可是一天按三顿饭挨揍的。 她无意间断了人家的财路,犹如杀了县令的父母,这点道理她当然明白,人家必不可能轻易饶了她。 狱卒去而复返,端着餐盘走过来,上面是一碗没有沙子的新鲜粟米粥和一碗炖鸡肉。 少了棍棒和呼喝,狱卒难得温情脉脉:“吃饱,明日还要提审你。” 姜琼音看了看手中的豪华晚餐,果然熟鸡肉里面混杂着一块生肉。 看来这就是断头饭了。 难怪这几日不再揍她,原来是已经想好了怎么处置她,明日提审走个过场,把她拉出去砍头,一了百了。 牢房中的其他女囚都聚集在另一侧,仿佛一旦离姜琼音太近,也会被传染了即将杀头的晦气,连她手里难得一见的新鲜食物也没人敢抢。 姜琼音直接就着碗边把粟米粥一饮而尽,安安稳稳睡下了。 第二天一早,狱卒就来把她带走,连枷号也没给她戴。 这倒是好事,这些人越认为她兴不起风浪,她逃脱的几率就越高。 姜琼音跪在大堂中央,看到自己的身边跪着个熟悉的脸孔,她的婆母也在。 也是,既然要审她的案子,诬陷她偷了自己十五贯钱的原告不来怎么升堂? 见姜琼音死死盯着自己,婆母的眼神躲闪,不敢与她对视。 姜琼音暗暗咬牙,现在暂且饶了这女人,等她逃到安全的地方再考虑怎么报这个仇。 县令狠拍惊堂木,“罪妇姜氏,你可认罪?” 冷笑一声,姜琼音反问:“我有何罪?” “你盗窃你婆母的十五贯钱,既有人证又有物证,还想抵赖不成?” “我没做过,自然不认。” “好个冥顽不灵的泼妇,果真是疯疯癫癫!本官这就依律法办了你!” 她魂穿来的原主是个商贾之家的傻女,被父母卖去冲喜已有两个月。丈夫嫌弃她又呆又傻,连洞房都没入,刚刚康复就进京赶考去了。 原主确实是傻,要不也不会被父母卖掉、被婆母拿捏,可现在的姜琼音一点也不傻。 县令投下了令牌,“来人,将姜氏斩立决!” 姜琼音一动不动地跪在原地,冷眼旁观事情的发展。 果然有人比她还不能接受这个处罚,她的婆母噌的一声站了起来。 “老爷!你要斩了她?!” “住口!这还要本官向你一一说明吗?罪妇犯偷盗的重罪,证据确凿,斩她有何不可?” 婆母急得冒汗,也顾不得官民的区别,叉着腰点着县令的鼻子。 “侄儿,你之前可不是这么跟我说的!是你好言好语劝我与你合谋,告诉我只做做样子,让她吃些苦头就把她放回来,怎么现在要杀头!” 县令的面色发紫,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这老妇,不要血口喷人!本官一向秉公处理案件,怎么会与你合谋!” 婆母哈哈大笑,“你可算了吧!少在老娘这装圣人!这是我家媳妇,你说杀就杀?把老娘逼急了,你做的事情都给你抖出来!” 围观案件审理的村民们里三层外三层,这时都挤在一起窃窃私语。 姜琼音也懒得跪好,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在最佳观赏地点观看狗咬狗两嘴毛。 她就知道,她那贪财的婆母虽然能做出诬陷她的事情,但是却绝对不可能舍得让她去死。婆母的宝贝儿子、她懦弱的相公还等着她冲喜呢。 这是她逃跑计划的一部分,她要趁她的嚣张婆母和县令吵架,整个衙门乱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