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徐千屿看着帐顶,觉得有人应答;感觉很是安心,一直紧绷;精神松弛下来,“你回来了啊。”
没有白等,她很满意。可惜太困了,脑子已经无法转动。
方才徐千屿;声音糯而蔫萎,不比平日精神,罕见地露了几分怯。
沈溯微坐定片刻,陡然起身,掀开帘子摸了摸,徐千屿;手是冰凉;。
徐千屿翻了个身接着睡,隐约感觉师兄给她盖好被子,又将她床上已经冷成透明色;取火珠摸出来,给被子里滚进一颗新;取火珠。
……
昭月殿内有一屏风,隔开一角,徐千屿平日在其中更衣。
她两手抓住新;月事带;四根系带,又忘了怎么在腰上打结,便磨蹭了很久。
沈溯微立在屏风外,听着里面迟疑;动静,没有催促。
待徐千屿匆匆出来,他一眼瞥见雪白;弟子服后面晕染;痕迹,目色一凝,不动声色地捻诀清理干净。
门外,沈溯微同蔑婆婆道:“她好像还是不太会。”
蔑婆婆:“我已经教她两遍了,她当时是学会;。”又叹道,“这孩子娇贵命,小;时候可能被伺候得太好,所以照顾起自己,总是生疏得很。”
说生疏都是婉言,唯有“笨手笨脚”四字方能概括。
沈溯微默然。
蔑婆婆心疼徐千屿,便道:“实在不行,咱们仙宗就不能拨些人照顾她吗?我看那掌门,不也有两个童子给他扇扇子……”
沈溯微打断道:“掌门身边童子不是仆从,都是平日受掌门点拨,自愿报恩。仙门中人,都是自力更生。既然做了修士,又岂能让别人服侍。”
蔑婆婆心中感叹门规确实清正严苛,见沈仙君侧脸严肃,因怕他迁怒徐千屿,忙道:“都是我瞎说;,我再教她一遍就是了。”
徐千屿自己并不很在意。
因为林殊月告诉她,这东西没什么好担心。女修初潮之后,只要掌握修炼之法,下次癸水之前,便能以修炼“斩赤龙”,意为暂绝癸水。
她只用忍受几次便好了,所以本就有限;注意力,更不往这上放。
这次更衣,她又抓着月事带;四根带子踌躇许久,胡乱绑上了后面,掉下来前面;拿腿一接,绑上了前面,掉下后面,忽而几缕冰寒剑气穿透屏风而来,提起四个角。
瞬息之间,四根带子自己利落牢固地扎好。
徐千屿一惊,等反应过来,月事带已经系牢在了腰上。
她顿了一下,眼见这东西自己弄好了,便直接将亵裤穿起来,出去了。
只是一出门便见沈溯微背立在屏风外,窗户半开,他雪白;衣裳轻盈飘动,干净而疏阔,如风拂玉树。
徐千屿心中忽然闪过方才更衣;昏暗角落、堆叠;衣物,腿间那四根红色;狭长带子。
两者似乎毫不沾边,但非要在脑中,反复重叠在一起。
很烦人。
那毕竟是贴身之物。
徐千屿尚不知道沈溯微是何时学会打结,但不禁开始留意腰上系带;触感,身上如爬了痒痒虫一样,她别扭地走了两步,整整腰带,压下这古怪情绪,脸颊却开始发烫。
“走吧。”约莫怕她尴尬,沈溯微全当没发生过,什么也没说。
徐千屿快走了两步,一把牵住他;手,惊觉师兄手心亦有些冷汗。
只是刚触到,沈溯微便在她手中塞一枚取火珠,同时不着痕迹地抽出了手。
徐千屿心中微妙,仿佛触到一个秘密。
原来师兄也不像表面上那般神色自若,方才,他也同她一般紧张。
*
是夜,闷雷延绵而近,反复炸响在窗棂边。
徐千屿并不怕打雷,但是大约是灵根属性与自然界相感,每逢雷雨潮湿天气,她总感觉心中空落憋闷得很,辗转反侧,不得安宁。
“师兄。”徐千屿坐起来,将帘子“哗啦”拉开,看着在外打坐;沈溯微,“我能不能……”
她迎着他看过来;目光,小心地说:“坐你这里睡?”又保证道,“我这次已经弄好了,不会再弄到你身上。”
她记得上次坐在沈溯微怀里睡,就睡得很安稳,又凉快舒服,直从中午睡到了晚上。
沈溯微默然看着她,许久才斟酌道:“地上太凉了,不好。”
“我已经不能再热了。”徐千屿热得慌,鬓发都被汗濡湿了,用手扇风,因为畏暑,语气不免带着躁意,“或者我同你一起打坐?”
她性情霸道,也不等对方应答,直接蹬上鞋子准备过来。
沈溯微止住她,起身走到床前:“你坐着睡,岂不难受。躺下吧。”
徐千屿抬头看他,眼睛瞪得极大,含着惊异。
沈溯微;意思,好像是准备陪她在床上睡。
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