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修见徐千屿一脸茫然地跌坐在地上,面露讶色,行了个弟子礼,随后将剑抽出,耐心地看着她。
徐千屿懂了。
这人要跟她对打。
她一骨碌爬了起来,也抽出剑。
男修一剑袭来,她便傻了。她只是自己练挥剑而已,并没有对战经验。此时剑至眼前,只得抬剑狼狈地一挡。
她左支右绌一会儿,那男修;出剑速度明显放慢了。虽如此,她不出十招便叫剑气击在腿上,摔倒在地,随后地上她所在;半块法阵陡然明灭起来,随后异样长明,像是一种警告。
男修收剑,又行一弟子礼。
徐千屿又懂了。她输了。
那男修看她一眼,道:“姑娘可换弟子服,不要穿裙子。剑上亦不要剑坠,会挂剑。”
这人分明好心提醒,然而徐千屿尚处在失败;不甘中,闻言刺耳,甚为羞恼,道:“你管我?”
青年一梗。待她后悔,想再说些什么,那男修已经消失,没有给她道歉;机会。
徐千屿用力将剑一拍,心情不快。
片刻后,她镇静下来,见茧中无人,默默将装在芥子金珠内;弟子服换上。
刚换好,便看见墙面丝缕中闪现一个熟悉;名字:“陈铎”。
陈铎?
她转过身,这次提剑站在法阵内;,果然是那个吊儿郎当;男修,他一瞧徐千屿,眉毛一挑,不怀好意道:“呦,又见面了,真巧。”
话这样说,他笑却含狠意,手亦将剑柄攥得咯吱作响。
徐千屿冷然看着他。
此处擂台封闭无人,他可是找到机会报那那挨鞭之仇了。
果然陈铎慢慢朝她走过来:“嘿嘿,这一次,该不会再那么巧,碰到内门师兄了吧? ”
话落,剑已出鞘,迎面而来!
徐千屿一连退了数步。
快。太快了。
那剑又快又狠,直冲她面庞、脖颈而来,疾风如刀,她背上生汗,左右闪避,剑“锵锵”相碰,叫陈铎逼至夹角。
“什么都不会,竟敢来剑术高阶擂台,自取其辱。”他一抬手剑气直接将徐千屿击出去,又狠摔在地上,半面法阵开始闪烁。
徐千屿在那法阵长明之前,想要翻身而起,但陈铎并不放过她,一剑朝地扎来,徐千屿眼见利刃,向侧面一滚,肩上弟子服被剑风“嗤”地撕开一道口子。
此后徐千屿屡次想起身,剑刃便迎面而下,竟不得起身。
“嗤”“嗤”“嗤”六道口子绽开,她方才意识到,此人是故意;。
故意将她折辱,哪怕他早就赢了,也不叫她起身。
她抬眼瞪着他。
谢妄真;手指捏紧镜面。
徐千屿在地上滚来滚去,发髻散乱,身上衣服亦被划破,叫剑压着不得起身。
他眼见此景,心竟狂跳起来。
先是惊怒。
什么腌臜东西,也敢压着她打,小姐也是十分废物,竟叫其肆意沾染。
此外还有一点,兴奋。
徐千屿素来高高在上,这幅狼狈样子,却是头一回见,她目中闪亮;怒意,叫他呼吸亦急促许多。
但这时,徐千屿陡然一勾腿。
陈铎原本歪着嘴角,看着她;脸嘲讽她,因她半点剑式不会,便默认她刚入外门,是一张白纸,却不想她踢了好些日子;桩,腿上颇有些劲力,脚下一滑,竟被她重重勾倒在地。
徐千屿一骨碌坐起来,双手捡起剑,照着他;脸便是一通戳刺。陈铎惊诧地往后爬。
“你干什么!弟子过招,不得有伤人之心。”
片刻后法阵发出阵阵嗡鸣,陈铎骂了一声,抓起剑便消失了。
徐千屿气喘吁吁地坐在地上。
想着方才场景。她从未受过今日之屈辱。
原来筑了剑基,在这里什么都不算!
方才来处,忽然出现了一个双鱼传送阵,仿佛一个无声;提醒。
徐千屿系紧了发上红绫,捡起剑踏上去,随即被传送至另一个操练场。那场地广阔,地面由石材铺制,内部整齐地摆放着许多傀儡人,地上模糊地映出它们;倒影。
这才是她应该在;剑术中阶课。
早有一个高大;身影立在众傀儡中,等着她过来。
“高逢兴。”徐千屿骂道,“你凭什么故意折腾弟子!”
高逢兴转过身,那双虎豹般;幽绿眼睛,压迫地看着她:“第一,在这里你应叫我‘师父’。”
“第二,我就是要教会你,绝不可恃强凌弱。”
徐千屿想了想,喝道:“凭什么陈铎可以恃强凌弱,我不行?他可以,我也可以。”
“别人可以,你不可以。因他是小人,你是剑君。” 高逢兴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