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很生气。 确切的说,这段时间一直很生气。 自从上次房俊在宫中实验火药,尊敬的太子殿下,就被惊得一蹶不振。 称心使出了浑身解数。 他却依然没有丝毫反应,好像一条冬眠的小蛇一般。 没办法。 药不能停。 太医首席配置了汤药,太子殿下喝了一段时间,却依旧没有成效,于是更生气了。 每天情绪波动很大。 上一秒还在笑呵呵,下一刻就会发怒摔东西,喜怒无常,整个东宫都处于崩溃边缘。 现如今。 李承乾正在气头上。 称心却端着药进来,被房俊刺激的李承乾大怒,愤怒的喊道: “滚!本宫没病!” 说着。 “啪”的将汤碗打掉。 白瓷碗摔在地上四分裂,滚烫的汤药洒在称心的手上,烫的他浑身一颤,赶紧低下头: “殿下。” 姿容秀美的太常乐人。 这一低头的温柔,显得楚楚可怜,柔柔弱弱,似娇弱的花朵般摇晃。 李承乾看的火起。 忽然揪住称心的头发,猛地往下按了下去,然后如释重负般长长吐了一口气。 片刻后。 称心红着脸站了起来。 这段时间以来,类似 的事情不知发生了多少次。 不同的是,如今太子殿下萎靡,称心已然没有压力,应付自如。 称心爬到李承乾背后,替他按摩着肩膀,细声细语的问道:“太子哥哥,现在感觉好些了吗?” “嗯,舒服多了。” 李承乾邪火外发完毕,半眯着眼睛,拍了拍称心的手背:“心儿,你真好。” “殿下满意就好。” 称心笑了一下,说道:“您若有心烦之事,不如说与奴婢听听,说出来,心里或许能好受些。” “哼!还不是因为那房遗爱!” 李承乾冷哼一声,脸色阴沉下来:“不识抬举的东西,竟直接拒绝加入我东宫崇贤馆。” “呀!原来是因为他?”称心撅起小嘴,“上次也是因为他炸了望云亭,才害的殿下房事……” “够了!” 李承乾被戳到伤心事,怒声道:“房遗爱,本宫与他的仇,不共戴天!” “殿下别生气,为了那区区房二郎,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得。” 称心嘴里安慰着。 眼底深处,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鄙视。 “殿下,如今您诸事不顺,不如请秦韦两位道长过来,做场法事逢凶化吉,也好 变变这东宫气运。” 李承乾想了一下,点头道: “也好,本宫十二岁时生了场大病,秦英被圣人请来为我祈福,本宫这才病愈,想来,那秦英也是有几分本事的……” “就让他们过来吧。” 不多时。 两名道士入殿,躬身行礼: “臣秦英、韦灵符,拜见太子殿下。” “请起。”李承乾坐在榻上,微笑道:“本宫请二位道长过来,是有一事相商。” 秦英笑了下,双眸直视李承乾:“殿下最近可是有心烦之事?” “没错。” 李承乾点了点头。 秦英不紧不慢的说:“可是和房遗爱有关?他拒绝进您的崇贤馆?” 李承乾的脸色变了。 房俊信笺的内容,只有他和杜荷看到过,他不清楚,秦英又是如何知晓的。 李承乾马上坐直了身体:“道长如何知道?” “贫道如何知道,这并不重要。”秦英笑道:“重要的是,殿下如何看待此事。” 李承乾黯然道:“以房遗爱在诗词界的地位,足以影响本宫与魏王的文道之争。” 一旁的韦灵符却笑了:“太子殿下,您着相了。” 李承乾皱眉问:“道长这是何意 ?” “殿下,文道之争的规则,是圣人为您和魏王定下的,目的便是让你们培养各自的文人势力……” 韦灵符目光烁烁的道:“可有一点您想过没有?您为何非要按照陛下的意思做呢?” 李承乾脸色一变:“本宫不知道长何意。” “不,您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