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恭一现身。 阴弘智立刻就怂了。 群臣也用一种可怜的目光注视着他。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 傻子都知道,被封为门神,可是流芳千古的美名……几千年之后,人们可能不记得他阴弘智,不记得李世民,甚至不记得大唐,因为这一切太过沧桑久远,足以让人忘却很多事情。 可是,所有的人都会记得尉迟恭! 只要华夏有门神,世人便会知道秦琼和尉迟恭! 现如今。 阴弘智否则房俊的做法,就等于否认尉迟恭,就等于在尉迟恭成神的道路上使绊子……他这是在作死! 果然。 尉迟恭站在阴弘智面前,宛如一只人熊在盯着猎物,恶狠狠的威胁道:“姓阴的!有种的你再说一遍!” 不光是他。 英国公李绩,邹国公张公瑾,樊国公段志玄,河间郡王李孝恭……大殿内的武将们,全都冷冷的看着阴弘智。 原因无 他。 阴弘智招惹了秦琼! 秦琼的好人缘,在大唐有目共睹,贞观一朝,谁敢不给秦二爷一个面子?就连傲气的侯君集,见了秦琼也要退避三舍。 如今秦琼病重,不能上朝。 可这并不代表着,是个阿猫阿狗就能对他指手画脚! “我,我没有……” 阴弘智吓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帮大唐悍将,平时上朝屁都不放一个,那是因为武将不掺合文臣的政事。 可要是涉及自身利益…… 若不是大唐皇帝李世民在上面镇着,他们能把整个太极宫给拆了。 就在这时。 人群中又站出一人。 “阴中丞,你难道在怀疑某的画技?” 阎立本看着阴弘智,一脸不悦的说道:“老夫不才,琴棋书画君子四艺,唯有画之一道,还勉强拿得出手…阴中丞将房遗爱批的体无完肤,这是在指责老夫的画技吗!” “我我我……” 阴弘智都 快晕菜了。 他没想到,寻常的一次弹劾,不光招惹的秦琼和尉迟恭,竟然连阎立本也给炸了出来。 长孙无忌也眉头紧皱。 他把目光从场中收回,望向了房玄龄。 发现这位宰辅神色不变,依然镇定的站在文臣之首,就像是泰山一样屹立在前方。 长孙无忌心里顿时咯噔一下。 “糟了,事情变得有些麻烦……” “世人皆知,阎立本淡泊名利,醉心书画。” “他从来不参与朝政,也从不轻易与人交恶,是朝中低调派的代表性人物…如今,连他都下了场,这次弹劾,不单动不了房遗爱,恐怕连齐王都要遭殃……” 就在这时。 张阿难又说话了。 “阴中丞,你说房俊的计策不管用,难道是在否认陛下?”张阿难的语气冰冷:“需知道,房俊的这一计,可是借了陛下的东风,若是秦琼尉迟恭二将没资格做门神,他们又怎 能守的住陛下的寝宫!” “陛…陛下……” 阴弘智呆呆的朝皇座望去。 只见李世民正面无表情的望着自己…… 阴弘智顿时浑身冰冷。 他感到,自己好像一头钻进了一张大网! 百骑司统领张阿难,鄂国公尉迟敬德,翼国公秦叔宝,驰誉丹青阎立本,大唐皇帝李世民…这些文臣武将,大内总管,乃至当今圣人,竟都是门神计的受益人,竟都是执网之人…… 和房俊为敌,就等于和这些人为敌! “房遗爱…这个该死的棒槌!” “事情,怎会到了如此地步……” 阴弘智有惊又怒。 他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房俊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做,甚至连朝堂都没上,就在无形之中打了他的脸…… 阴弘智觉得自己就是个倒霉的大傻子…… “不对!房遗爱这是愚民!” 阴弘智面色扭曲的嘶吼:“弄几张门神有何用?只要 人贩子不除,那些贱民还是会丢孩子!还是会民变!” “混账!” 一声怒吼响起。 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中年人跳了出来。 正是那个丢了孩子的勋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