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房门,来喜一直保持着双手捧卷轴的姿势,亦步亦趋。 此刻他的心中是踌躇满志的,能得到贾诩的看重,对他而言是重要的机会。相比而言,将军对他虽然也重用,但隐隐间总有一些厌恶,来喜知道,那是因为什么。 不过心中始终坚信,无论是多大的人物,有些脏活累活,总是要有人做的。 贾诩号称毒士,又有屠夫之名,计谋深远又不乏心狠手辣,来喜对之是敬仰的。有这么一个上司,肯定能让他一展所长,当然,他也要随时有做弃子的觉悟! 怎么办?怎么才能让自己不做弃子?答案很简单,他要成为一个不可或缺之人。 廷尉今夜种种,看似轻描淡写,其实有很多对自己的考验之处。 比如方才问他喝了什么?涉及机密,下毒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来喜是真的可以接受,所以才能坦然对之,廷尉说是茶,那就是茶,他根本没有必要虚言。 “来大人,主家让我送你回去。”出了内门,丁旺带着个年青人迎了上来。 “他叫暗九,以后会跟在大人身边,有任何事,都可以让他做。” “是!”来喜躬身,他看了年青人一眼,此人身上,有着和廷尉房中叶秋同样的气质。 他更加确认了,这是自己唯一能够飞黄腾达的机会,一定要紧紧抓住! 来喜出了廷尉府,贾诩在书房中又思索片刻之后,起身出屋,叶秋急忙跟上。 这边刚刚走到花园,对面却有一人在侍卫的带领下快步而来。 贾诩笑了,隔着很远,与对方眼神交流,很显然二人想到了一处,来的正是郭嘉。 “见过军师。”鬼才先施一礼,方摇头道:“世事果然难算,未料董卓还有如此一手。亏嘉自问可坐晋阳,而观天 下风云,如今看来,当真惭愧。” “董仲颖假死避祸,一隐四年,诩又何尝知晓?闻听主公在邙山擒拿齐由,此人颇有奇能,以后若再有此事,不妨让他前往一探。”贾诩抚须,淡淡一笑道。 “军师妙计,我看也行。”郭嘉颔首,言语之中,二人自然的并肩而行。 “董卓再起,变三为四,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要精打细算了。”安静的走了一阵后,郭嘉率先出言,说着,他还回头看了一眼。 “奉孝你放心便是,张司徒收到消息,定然会来……”贾诩说着停下脚步。 “报……廷尉,司徒到。”话音未落,远处果然传来通报之声。 二人对视,都是转身迎向内门,原本按官职,张昭在他们之上,有事儿也该去司徒府。但一来司徒向来敬重贾诩,二来如此重要的讯息,在廷尉府显然更加安全。 “司徒前来,诩有失远迎,失礼失礼。”看见张昭,贾诩一抱拳先行施礼。 “郭嘉见过司徒,有失远迎,失礼失礼。”郭嘉一旁依样画葫芦。 见贾诩郭嘉二人一派自若,张昭的心微微放下,瞥了郭嘉一眼还礼道:“军师客气,昭闻惊变,西都距离司隶太近,恐对主公有所不利,故立刻前来见过军师。” “司徒之心,当真令诩敬佩,还请书房叙话。”贾诩闻言正色又是一礼,伸手肃客。别的不说,就眼前张昭的这句话,便值得他如此,第一时间他想到的就是叶欢。 贾诩能想到,郭嘉当然也能,不过嘛,司徒没给他什么好脸,还是不说为妙了。见军师伸手,他默默让到一旁,让张昭先行,也算是一种表态。 看着微微躬身的郭嘉,一脸笑容亲切,张昭唯有摇头一叹,迈步而行了。 到了书 房之中落座,不等叶秋碰上香茶,司徒已然言道:“军师,那董仲颖处心积虑,如今再起定有后手,昭知智虑短浅,唯独军师运筹,不需顾虑军需之物。” 说着,他又看了一眼郭嘉,续道:“军师要多少,昭当立刻调集,两日便可。” 后者闻言心中一震,张司徒的话,翻译过来就是,我有的是钱,随你要多少!放在平日,张昭可是绝不会如此的,换了贾诩是郭嘉,做梦都能笑醒。 “司徒,也不需如此,有典韦将军与徐晃将军,加上司隶的防御体系,主公定无忧矣。目下诩与奉孝要判断的是,董仲颖此刻目的何在?”贾诩说着,眼光看向郭嘉。 张昭听了也看了过来,沉声道:“郭少府,兹事体大,你可要谨慎对之。” 郭嘉吐出一口气,暗中翻个白眼,张司徒你什么意思?信不过郭某?谨慎什么? “军师,司徒,当日主公曾与嘉言及,西都至汉中,有一条子午谷极为隐秘。后派人探查,确可通兵路,若是从此而过,不但能快五日,更能一举至陇中腹地。” 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