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长公子前往,担任安保,赵小芳是不二人选,上下全无异议。 十二队队长,初入军营便追随叶欢赵云前往曹营,直面虎痴许褚,几人能为? 相比九曲老兵,对面校尉眼中的轻蔑更令人难受,眼光都是一扫而过,没有停留。 难道他就不怕引发一场大面积的群殴? 真不怕,群殴这种事情,在定边军是时有发生的,规模甚至可以达到曲级。一般而言,从上到下都是睁只眼闭只眼,打赢了接受军法,打输了,却是更惨。 对面虽然有五百人,小芳并不当回事儿,打仗你们不是对手,打架,一样。 其实也不怪他轻蔑,当年去曹营看见的是谁?虎痴许褚、夏侯兄弟,曹仁曹洪,那都是天下有数的名将。西凉战将虽也不失悍勇,可与之前相比,就相形见绌了。 帐外默默的进行着一场“瞪眼比赛”,帐内的气氛就要温和多了。 一帐之隔,内中炉火烧的旺盛,温暖如春,且独到的排风设计,绝不会让人气闷。 沉香木的案几,青铜熏香仙鹤,美玉所制的酒杯、茶碗,镶金的烹具…… 韩遂都有眼前一亮的感觉,别提身后那些战将 了。西凉到底地处边陲,在这些生活享受方面,终究难与晋阳相比,而且叶信的身份摆在那里,所用一切都是大汉顶级。 “啊?那个玉碗居然是洗茶用的?亏了没有多言,否则就丢人了。”兆麟心中暗道,难怪那些参与搭建帐篷的士卒,都有羡慕之色,他们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看着赵青一丝不苟的烹茶,韩遂的右手在身后摆了摆,原本他带了点羊奶酒,怎么说西凉他算半个主人,要招待客人。可在叶信的做派面前,当真是拿不出手。 长公子对此安之若素,和他平日的生活相比,帐篷中就算简陋了。倘若将晋阳叶家家中那一套在此处重演,韩遂与西凉战将们更要惊讶。 一番“眼花缭乱”的操作之后,赵青捧上了两倍香气四溢的茶水。那色泽,茶香,令得西凉战将们喉头咕嘟一下,原来那些动作不是白费的,真特么的香啊。 “韩将军,请。”叶信双手推了一杯过去,自己拿起一杯,托着相敬。 “长公子,请!”韩遂学着对方的模样,举茶相对。 喝下一口,香气直沁肺腑,说不出的舒畅,不禁感叹,到底是大汉三公首一 叶。战场上叶信虬龙在手,威风八面,如今捧茶而饮,不得不说赏心悦目。 “啊?弄了半天,没我们的啊?”这是很多西凉战将的心声。 不等他们抱怨,赵青又打开一个食盒,接着十几个精美的小碟出现在案几上。内中装着干果、青梅、肉脯,还有些众人根本不认识,但都是令人食指大动。 “将军,此乃邙山雀舌、黑山鹿脯……”叶信出言介绍,举止有礼。 西凉战将们不得不承认,今天来对了。他们看见了一个有别于战场上的叶家长公子,温润儒雅,风度翩翩,更涨了许多的见识,这才是大汉顶级世家的做派。 韩遂尝了几样,不禁微微颔首,心中还在疑惑,寒冬腊月的,这青梅从何而来?但他不会问,倘若出言相问,气势上首先就会落了下风,叶信如此,难道是故意的? 殊不知,他是冤枉了长公子,对叶信而言,眼前一切都是家常,最基本的操作。 “韩将军。”三字出口,帐中的气氛忽然一肃,所有人都清楚,开始了。 “长公子有话,但说无妨。”韩遂正色道。 “信有一说一,倘有疏漏之处,还望将军不吝赐 教。”叶信微一抱拳。 韩遂点点头,静静细听,不管是否敌对,对方的礼数周全都会令人大生好感。 “今次之事,信知将军必有所恃,且是审时度势之为。信不愿多言,但将军所为,却是不智之举,尤其伯父刚刚蒙难,将军便各处发动,无论成败,天下会作何观?” 叶信缓缓而言,语气平和,完全是对等的姿态,但言语之中,却有犀利之感。 “信之所见,将军或许不以为然,倒也无妨,今后定会佐证。”说到这里,长公子顿了一顿,想想又道:“定边军从不会挑起事端,但亦绝不会怕事!” 语气依旧平和,也无任何动作,但此言一出,对面众人都觉面上有微风而过。 “长公子,韩某亦知定边之名,长公子此语,莫非是示威?”韩遂面容一肃,沉声答道。 叶信摇摇头:“有威自在,又何须示,信不过据实而言。将军兴兵,软禁马将军一家,连接八羌,攻我房县营寨,在公在私,将军终究要给朝廷一个交代的。” “朝廷?”韩遂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