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空迎出去不远,就看见几名士卒抬了一人过来,身上裹着厚厚的毛毯。 那是个二十左右的年轻人,生的挺秀气,皮肤白皙。此刻却嘴唇发紫,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看他的头发,水渍尚未完全干透,臧空立刻知道,对方为何如此了。 “大河七十六,见,见,见过臧将军。”年轻人推开了想要扶他的士卒,就要见礼。说话之时虽尽力控制,可周身的寒战还是让他语音发颤。 臧空急忙上前双臂扶住,温言道:“不必多礼,马上让你沐浴,热水姜茶都准备好了。” “将,将军,先说军,军情。”后者的嘴角还在抖着,语气却是坚定。 “好,你说。”臧空将对方身上的羊毛毯拉紧,士卒们闻听军情二字,立刻散开。 “将军飞鸽传书,张飞将军飞燕在沛国,策应刘玄德所部与张将军的六曲。还有郎骑竹将军率军而来,将会扰乱袁术后方,将军,这是军令。” 大河七十六深吸口气,压制口角的颤抖,迅速说完,将锦囊递给了臧空。 “好,你先去休息,让军医诊治,辛苦了。”后者点点头,一挥手,士卒上来抬着大河七 十六就走,完成了任务,七十六头一歪,晕了过去。 臧空快步回到营中,就着烛火开始细观军情,陈登陈到则在一旁静静等候。不片刻功夫,臧霸也赶了回来,今晚是他亲自巡守前方阵线。 “宣高,你来的正好,九曲要动了,海龙现在不容易,我得去策应。”臧空起身道, “将军,你亲率九曲而去,这里……”陈到听了不由问道。 “这里有你和宣高联手啊,再加元龙出谋划策,袁术此刻重心全在下邳,谨慎应对当无大碍!海龙分兵乃是为了大局,我亦不能坐视他苦战黄忠。” 说着,臧空目视陈到,先是一笑,复正色道:“叔至,你想要担当大将之责,必须有如此大战方可,谨慎是好事,文远将军最谨慎,可你看他用兵?” 听见张辽二字,陈到眼中一亮,那是臧空得知他的志向之后,为他选择的模板! 平西将军,铁骑营统领张辽,让冀州士卒闻风丧胆的大将。 “诺,到定会全力以赴,不负将军所望。”再度出言,陈到眼中多出了信心。 “别,你是为你自己,加油!”臧空做了个振臂的动作,心道将军这一招 ,真挺好用。 “宣高兄,上次跟你细细说过,与曹豹将军交流之道,万万不可忘记!保住广陵,曹将军不可或缺。”拍拍陈到的肩膀,臧空又对臧霸言道。 “满之兄放心就是,霸会照而行之。”后者重重颔首。 臧空点点头,到了陈登面前:“元龙,不会撤回广陵死守的,空信将军大军一定在日夜兼程赶往这里。还有,郎骑竹那小子到了,你们看着吧,袁术后路必乱。” “郎将军?郎将军也来了?”陈登眉头一挑,当年他和糜竺前往定边军营,请叶欢派兵相助徐州平定黄巾,典韦、臧空、郎骑竹是最先给他留下印象的战将。 “来了,不过袁术也不是吃素的,骑竹想要过河,还得费点思量,不过肯定难不住他。”臧空说话间信心十足,接着对三人一抱拳,昂首出帐去了。 陈登送到帐门,回身又对陈到言道:“叔至,臧将军说的是,此次你可要挑重担!” “骑竹,好久不见了,徐州战场一会,快哉,我等着你!”迈步之间,臧空的眼光看向了西北方向,往那里一百八十里,就应该是濉唐河了。 “将军,三哥的羊皮 卷在此,敌军防备严密,我军想要涉水,怕是极难!”郎骑竹的骑军暂住地,老七已经飞马赶了回来,将打探的军情一一交代。 郎骑竹接过仔细看了,交给身边将官,自己手持油灯到了地图之侧,仔细端详。 后者看的微微皱眉,靠近郎骑竹道:“竹哥,看这情形,的确过不去啊,要绕道吗?” “绕道?从哪儿绕?得花多少功夫?龙哥和空哥作战日久,伤亡必定不小,士卒当疲累。如今我们来了,不兜袁公路的菊花捅上一刀,我愧对将军。” 郎骑竹回身看了对方一眼,双眼瞪了起来,没好气的道。 后者并不以为意,却是问道:“竹哥,这菊花又是啥意思?将军教的?” “那当然,今天教你一句,菊花就是后路,我们来了,便要立刻捅。”郎骑竹傲然道。 “哦。”后者点点头,又问:“那图纸所示,此路似乎不通,竹哥难道要强渡?” “啧啧啧……”郎骑竹摇摇头道:“丁胜,你说你也是将军的老部下了,怎么还弄不明白,那里摆明就是一个陷阱,那兄弟们的命去拼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