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北岸,叶欢亲自率军赶往沾县,应对淳于琼大军可能得攻势。 幽州,铁骑营大营之内,张辽正站在沙盘之前默默沉思。 副统领吕游带着五六名参谋围在沙盘周围,没有人说话,帐中一片安静。 沙盘之中,代表文丑冀州骑与吕旷渤海营的木制人马,已经竖立其上。 “报……”传讯士卒喊着奔入帐中。 “将军,文丑冀州骑到了幽野,吕旷所部挺进周棋,先锋距我军不过两百四十里。” 士卒报完,见张将军毫无反应,不由将眼光看向吕游。 后者挥挥手,便有士卒上前接过军情,让之出帐。 “报……将军,霸县周围出现大量冀州士卒,目下尚不明何人统率。” “报……将军,微尘传讯,袁绍五天之前,已经离开南皮,目前不知所踪。” 军情纷至沓来,张辽站在那里却如同铜浇铁铸一般,纹丝不动。 过了片刻,三曲营首洪彪与五曲营首赵大龙联袂而来,张辽依旧不动。 和刚才的传讯士卒一样,看见张将军站在那里,洪彪的眼光也看向吕游。 后者微微摇头,洪将军找了个位置战在沙盘旁,一声不吭的静观战局。 倘若站在那里的 不是张辽,哪怕是脾气火爆的张飞,洪彪都敢问上两句。可典韦与张辽,却是他除了叶欢之外最怕的两人,还是老实点好。 再过片刻,铁骑营其余将领亦纷纷前来,动作都是一样。掀开帐帘还是脚步豪迈,待得看清帐中模样,立刻变得蹑手蹑脚。 一盏茶,两盏茶,张辽如同老僧入定,就连眉头也没有动过。 他看不见周围将领,不知道帐中情形?还真是这样,此刻文远已经物我两忘。 沙盘之中的地形,在他眼中成了冀州大地,文丑骑军与吕旷步军正在行进。 “前番将军走时,没有与我提及任何有关幽州防务之事,那是对我和敬方的最大信任。铁骑营陷阵军都在此间,张辽还守不住何以为将……” “将军以公义为帅进军司隶,兖州曹操居然能连接西都联手相抗?虽不知前方战局具体如何,可如今袁绍这么一动,可见公义那里定是有了进展。” “袁本初,冀州军!我铁骑营从来就不是为防守而生,将军也说过,进攻是最好的防守。但兹事体大,若我判断有误,会否有损将军大局……” 张辽想着眉头皱了起来,洪彪和众将看见,当即面露期 待之色。 “哎……”将军的叹息将所有人的心都吊了起来,以为他就要出言了。 “单凭文丑冀州骑,加上吕旷的步卒,这般兵力应该是牵制我铁骑营。但他又会不会集中兵力,攻击敬方的陷阵军?”张辽右手托腮,再度陷入沉思。 洪彪身躯微微一斜,满以为张将军即将出言,没想到……却如一脚踏空。 随着张辽的沉默继续,帐中的气氛有点凝固,众将的呼吸不禁压抑。当然不是因为战局,敌军虽然人数不少,但铁骑营什么场面没见过? 可他们还真没见过张辽将军会如此,难道还有什么隐情?不就是冀州军嘛? 就在众人有要出帐透口气的冲动之时,张辽终于抬起了头,眼光环顾。 “洪彪!” 三曲曲长听见声音有点发愣,没能及时回应,吕游急忙捅了他一下。 “在,在在在!”洪曲长急忙挺胸肃立。 张辽眉头一皱:“怎么?冀州军大军云集,吓结巴了?” “我吓结巴?”洪彪瞪大双眼手指自己鼻尖不屑的道:“就凭他袁绍?” “既然没有吓着,三曲速速整军,两个时辰之后出发,四个时辰之后,我要你到达邱林,随后全军转入 隐藏,不得被敌军发现,亦不可出战。” 张辽也不看他,拿起竹杖点在了沙盘某处,众将见了皆不由双眉一扬。 “邱林?将军让我去,是何意?”洪彪问道。 “洪将军,张某没有在跟你商量。”张辽语气一沉。 “诺,末将领命。”洪彪听了抱拳躬身,不敢再言。 “五曲曲长赵大龙!” “末将在!” “你去正源里,和三曲一样,到后全军隐藏,不得被敌军发现蛛丝马迹。” “诺!末将领命。” “将军,你这是……这是要主动进军?”吕游想了想,终于问道。 张辽摆摆手,一指沙盘,反问道:“刚才有讯,文丑冀州骑离我们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