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五更,叶欢已经起身入朝,与太尉杨彪一道为天子主祭。 众臣眼中,骠骑将军对太尉与司空依旧十分尊重,私下之时总是持晚辈之礼。唯有似贾诩、郭嘉、李韬这般,才能感觉出叶欢身上似乎多了点什么。 天子祭奠规模宏大,程序严谨,一番下来,便临近午时了。 叶欢是亲自上前,扶少帝遗体入棺的,刘辩双目紧闭,却似睡着一般。 “辨儿,你好生去,为师答应你,唐姬和腹中孩儿一定会平平安安,一生富贵。为师亦会将你送回帝陵之中,让你能和陛下及皇后团聚。” 午后,还有文武百官的家眷需要入宫祭拜,叶欢便与杨太尉袁司空等人在偏殿小厅用饭。这一次李韬居功至伟,以御史之身,得以与三人同在。 这一幕落在百官眼中,难免会有各种不同的猜测,李大人以后还要进位三公? “悦之,王子师之事,虽还未彻底查清,但只凭伪造圣旨,已然难逃死罪。重臣之位不可轻忽,这司徒的人选,悦之心中可有恰当人选?” 用完午饭奉茶之时,杨彪喝了口茶水便问道。 叶欢闻言心中一动,之前太尉已经对他表达出了很大的善意,也能与李韬有所配合。而今日此语,可以看做是明确表态了,以后二人的利益将捆绑一处。 他听得出来,袁司空当然也心中有数,手中茶盅一顿,随即如常。 叶欢一拱手:“太尉,司空,天子以欢为辅国之臣,不无自幼与欢亲近之因。若论朝堂之事,二位都是欢之前辈,值此时,更要多加指点才是。” “悦之,你观人之眼光,天下皆知,老夫与太尉也信得过你。”袁逢正色道,他是不会像杨彪那样表态的,但眼下晋阳朝堂,叶欢已 是名正言顺。 “司空说的是,天子意外早逝,江山暂时无主。陛下既然如此信任悦之,你也该勇于担当,吾与司空,终究是上了岁数,不及你年青精力充沛。” 听了太尉司空出言,李御史嘴唇嗫嚅的想要插上一句,叶欢眼光却看了过来。 这一眼不要紧,却把杨彪袁逢看的胡须一颤,心道叶太傅你不会吧。你可千万别跟我说李御史是栋梁之才,可位列三公,那也太过分了。 李韬立刻闭嘴,咱们李御史向来有自知之明,想都没有想过。 “二位大人,设若让欢观之,满朝文武之中,当以张子布最为合适。”叶欢收回眼光正色道,此刻的张昭不但是并州别架,亦是右仆射之位。 杨彪轻轻松了口气,颔首道:“张子布?嗯,此人之才足当其位。” 说是别架,其实张昭干得就是刺史的活,并州治政,天下何人不知? “太尉之言不差,张仆射J于朝政之事,乃恰当人选也。”袁逢接道,在他心中,只要不是李韬就行,张昭位列司徒,总比廷尉贾诩强。 李御史小心的看了兄长一眼,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小心的道:“子布先生不但治政有法,众人亦常称颂其德,为人公正刚直,颇有当年叶公之风。” “子宁,你身为御史,大臣任命,皆要从严审查,此事便交给你去做。切记要一片公心,不可徇半点人情,否则法度难容。”叶欢目视对方道。 “是,叶太傅放心,韬当亲力亲为,彻查一番。”李韬躬身道。 “等等,大哥刚才说了,大臣任命都要由我监察,不知能不能发财?”心里想着忽然一动,张昭肯定会一切顺利,但以后其他人呢? “好了,你先去吧,王董要案亦有你御史 之责,好生监察。”叶欢一挥手。 “是……”李韬说完,却是站在原地不动,欲言又止。 “有事就说,二位大人面前,有什么不能畅所欲言?”叶欢有点不耐。 “就是仲御史之事,以韬观之,此人亦是刚直之辈。之前多是受王董二人蛊惑,再加不知密旨真假,这才有所行差踏错,也不是人人都有太傅眼光。” “我去,李子宁你行啊,几个意思,莫非还有什么本公子不知道的隐情?靠,你不会看上仲小姐了吧?”叶欢听了心中沉吟,又仔细看了看李韬。 “悦之,李御史之言,极有见地,想那密旨如此逼真,当时天子又……百官们信了王董二人之言,亦算事出有因……”袁逢一旁接道。 杨彪不动声色,只是抚须饮茶。看来袁司空还是忌惮叶欢会在此时大开杀戒,清除异己,说不得便对他有损。不过话说回来,他也想知道叶欢会如何。 “当然,御史监察是不能免的,但凡当时支持密旨之人都必须如此,一旦查证,便不可轻纵。”袁逢不忘补了一句,以示他并非是在为谁求情。 “得了吧,就这小子?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