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江郡的一处大宅之内,张离坐在主坐之上,堂下七八名男子双手抱头蹲着。 最前面的中年人一脸苦相,心中叹息连连,怎么今天能遇见她? “三妹,两位姑娘都没事儿,就是中了迷药。”徵臻从堂后绕了出来。 “蹲好,没让你动,干什么呢?”叶冬守在门前一声轻斥。 “哼,士可杀不可辱,有本事你现在杀了我,绝不皱一下眉头。”后排有人奋然站起,慨然道,叶冬见了踏步向前,面对钢刀,那人却一脸不惧。 “呦?还挺硬气,可惜干的都是偷鸡摸狗之事。” “老七,别说了,快蹲下。”中年人急忙喝道,但见张离眼神一凝,立刻闭嘴。 后者看着站起之人,嘴角浮现一抹冷笑,接着微微扬手。 那人只觉颈中一痛,像是被蚊虫叮咬,当下用手捂住,却并未察觉异样! 看着张离面上轻蔑的笑容,心中不服便要出言。 但此时他才发现自己的舌头动不了了,麻痹感从口腔迅速无比的蔓延到整个身体。很快,他直挺挺的倒了下去,发出噗通一声,摔得浑身剧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大哥,麻烦你去院中准备水缸,把化尸散 放进去,一炷香之后,等他全身都硬了,便丢进去。”张离侧头细声对徵臻缓缓言道,面上笑容不改。 “好!”神耳毫不犹豫,大步出屋。 蹲下的众人听了不由偷眼打量跌倒的同伴,他的姿势十分怪异,整个身体极为僵硬! 这一下人人心中生寒,没想到这个看似可爱的“少女”,下手居然如此毒辣。 中年人没有去看,双眼却是寒芒一闪。 “甲七,丧家之犬做的久了,连拼命都不敢了?现在只有我们两人,你的机会来了。” “毒王,在下不敢,甲七也是受人之托,绝无他想。”眼中寒芒消失,中年人立刻答道。方才徵臻出屋之时,他的确想拼死一搏,可张离的声音恰在此时传来。 “受人之托?是谁?” “毒王,您是知道规矩的,我要是说了,首领饶不了我。” “哦?”张离一笑颔首,眼光落在自己的指甲上:“甲七,你跟我说规矩?” “是定陵太守邱元,闻听江东乔公家有儿女乃是绝色,因此重金求我等动手!”甲七身躯微微一震,随即言道,再没有半点的隐瞒。 他行走江湖多年,刀头舔血,原本不会在意生死。可眼 前的毒王离,他却深知那张可爱面庞之下隐藏的恐怖,谁又愿意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张离玉手轻翻,继续看着自己的指甲,似乎那里有什么瑕疵。 “天下第一剑,越来越回去了,连这种偷鸡摸狗之事也要做?” “没有,首领另有要事,是我自己……”甲七飞快的说道一半,却是愣住了。 “要事?”张离的眼神变得颇堪玩味,笑着问:“说吧,是何要事?” 甲七语塞,事关首领,就不似方才了,他的眼神冷了下去。 “别想了,你那颗毒牙就算咬碎,也死不了,若想和当年的甲九一般,你尽管试试。” 听见甲九之名,甲七眼中立刻浮现出当日令他终身难忘的一幕,浑身都轻颤起来。 “毒王,念在当年相识,你就让我自行了断吧。”说话时,他一脸的惨然。 “够义气,这么说,你就是要嘴硬到底了?”张离丝毫不为所动,另一毒王禽滑庚的仇恨她甚至可以放下,但王越不行,此人数度威胁公子,有机会一定要除掉。 叶冬的心思和张离相同,暗影内部,原本就有对此人的必杀令! 甲七默然,他不敢赌,不 是惜命,而是一旦赌输了,就…… 房中陷入一片安静,就在此时,屋外忽然传来一阵金铁交鸣之声。 甲七心中一动,可见张离目光依旧紧紧盯着自己,不敢轻举妄动。 来的是谁?难道是首领回来了? 叶冬也没有动,他能听得出来来人身手不弱,但徵臻并未落下风。手中的匕首紧了紧,准备出手干掉房中的另外六人,以大哥的经验,不敌定会退回屋中。 就在叶冬将动未动之时,打斗声消失了。 “天王盖地虎……”院中传来一个轻柔的声音,令他眼中一亮。 “宝塔镇河妖。”徵臻的声音接着响起。 “莫罕莫罕。” “正晌午说话,谁也没有家。” 蹲着的众人耳力不足,一片茫然。甲七听见了,却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