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帐篷,叶欢负手看看四周陈设,微微点头。 董卓还以为对方会称赞几句,谁知叶欢清了清嗓子,却道。 “今日之事,叶某绝不会说与第三人得知,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董卓一愣,这好好的发什么毒誓?但叶欢的眼光却看了过来。 “仲颖兄,该你了。” “该我?”董卓又是一愕,但也许是这一声仲颖兄让他有了别样的感觉。 “今日之事,董某绝不会说与第三人得知,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叶欢轻轻鼓掌,笑道:“仲颖兄果然痛快,来,请坐。”说着自己先坐下了。 董卓随之在案几前坐下,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弄的叶欢像主人了。 “仲颖兄,你我相识也不算短了,本公子自边军开始,百战百胜……” “咳……”董卓暗自翻个白眼,实在受不了叶欢的自夸,便咳嗽一声。 叶欢一笑,目视对方道:“唯有在东都被仲颖兄你算计一手,计出连环,同时蒙蔽三方,自己藏在幕后,最终得利,令人不得不佩服!” “叶悦之你也不用客气,要不是你那场病,未必如此,再说你眼下也救出了天子。” 叶欢轻拍案几:“这话说的,实在!来, 敬你一杯。” 那边举杯相敬,董卓亦捧茶相迎,二人一饮而尽。 放下茶盅,叶欢自怀中取出白绢,细致的擦了擦嘴,世家做派看的董卓暗自摇头。 “仲颖兄?原本欢是想突袭东都的,但有一事,却让我改变想法要和你一谈。” “哦?何事能让你叶郎改变想法?” “在叶某眼中,仲颖兄你是大汉叛逆,国贼!但我没想到,当年你也是少年英雄。” 听了叶欢前半句,董卓双目一寒,可听了后续,眼中却有复杂的神情。 “为民除害,千里杀贼,事母至孝,四方敬之!说实话,论及少年时,你除了打不过我,却比我强。”叶欢侃侃而言,言语之中的确带着真诚与敬意。 董卓闻言微微颔首,却明显有些意兴阑珊,他沉默起来。 “以仲颖兄少年之时,其后当是一代名将,或是辅国重臣,可名留青史。可如今你勉强算个名将,却为此叛逆之举,欢心中不解,仲颖兄可否为我解惑?” 董卓摇摇头,叶欢之言,总是带着定边叶郎的狂傲,但却不令人生厌。 他没有说话,叶欢也不打搅,只是一旁静静等待。 “叶悦之,你今夜此问,是否离题千里?”半晌后 董卓方道。 “叶某心中有疑,便即问之,说与不说,一切在君,但我是真的想听。” “你真的想听?”董卓问道。 叶欢不回答,眼光却说明了一切。 董卓笑着摇头,笑容中却别有苦涩的意味,慢慢的喝了口茶方才道来。 “少年之时,董某心存志向,这才会有那些举动,但叶悦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孝顺母亲,此乃人伦大道,有何落言之处……” “为民除害,千里杀贼,董某一身伤痕,换来的只是虚名。他们不相干之时会对你赞赏,夸奖,可我家遭人报复之时,又有何人相助?”董卓说着一拳捶在案上。 叶欢静静聆听,时而颔首,时而摇头,目光却始终认真。 “四方敬之?表面之道而已,他们看重的不是你做了什么,而是你爹娘是什么!”渐渐地,董卓的情绪有些激动。 看着叶欢,董卓带着讥讽的一笑:“叶悦之,你出生名门,叶家之后。哪怕你飞鹰走狗,眠花宿柳,再如何纨绔行径,鱼肉乡里,但身份始终不变!” 叶欢摆摆手,带着一丝歉意道:“我不是要打断你,但你所知并非实情,本公子绝壁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董 卓挥挥手,似乎要挥去自己的情绪。 “也许吧,但身份这个东西,对你而言是助力,对董某而言,却是枷锁。” 叶欢默默颔首,董卓说的不假,自己若不是叶家,又会有多少弯路要走? 董卓拍了拍胸脯,咚咚作响。 “我不服,我忍,我学草原上的狼,等待时机!总有一天,我要让看不起我的人全部付出代价!幸运的是,董某做到了,他们一个个死的都很惨……” 董卓说完,拿起面前茶盅,猛地一饮而尽。 “叶悦之,你是不是想用那些大道理来说服我?告诉你,谁也不能,那都是屁。” “误会,误会,叶某绝无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