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两天大雨,洛阳的天空终于放晴了,可就在第一缕阳光照到皇城之时。 中元阁内却是传出了一阵哭声,那是大皇子刘辩和黄门令黄池。 “父皇,父皇……” “陛下,陛下……” 林栋的金针过穴没有创造奇迹,只是让灵帝在最后时刻恢复了一点清明。 他摸上了倒在榻边沉睡的刘辩的头,眼光充满慈爱。 “皇儿,亲贤臣。”可能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天子言简意赅,并示意黄池去拿笔墨。 “叶,叶家忠心,社稷之,贤,贤……” 就在黄池落泪拿着纸笔疾奔过来之时,灵帝抚摸刘辩的手垂了下去。 大汉中平五年,六月十三辰正,天子驾崩! 等何皇后和王美人等闻讯赶来之时,面对的却只有逐渐冷去的尸体。 二人及一众妃嫔大放悲声,不多时皇城之中便响起了哀乐。 待得悲痛稍抑,何后得知天子死前有着片刻的清醒,便详细问与刘辩。 大皇子双眼含泪,悲声道:“父皇言及,皇儿,亲贤臣,叶家忠心,社稷之贤!” “皇后,陛下驾崩之时,奴婢就在身边,正是大皇子所言。陛下还要奴婢去拿笔墨,似有 遗旨,只是……”黄池一旁啜泣着道。 “传本后旨意,宫中为天子治丧,令各位大臣,入宫凭吊。” 当日,百官入宫凭吊天子,一众老臣莫不含泪。这两年,灵帝的勤政和大汉的复苏他们是看在眼中的,没想到陛下正当意气风发之时,竟是半空而逝。 按礼,一切按部就班,为天子发丧。 可第二日,形势竟是急转直下。 大将军拿出了御医林栋之言,陛下“有可能”中毒而亡,定是内臣做的手脚。 朝堂之上,出现了大汉数十年来未有之一幕。 太尉崔烈愤而曰:“天子驾崩,江山蒙哀,此乃同舟共济之时,岂能无据而行?” 司徒袁隗须发皆张:“名不正则言不顺,大将军一句可能哉,便要乱及后宫?” “太尉司徒之言是也,无凭无据,岂能令天下人信服?”王朗言道。 “尔等一干腐儒,不知杀伐决断之举,与国何用?”何进拂袖而去,朝议不欢而散。 灵帝驾崩,外戚的爪牙显露出来,令得一众老臣怀忧。倘若任由大将军一意孤行,清除异己,那么谁也不敢保证叛逆之事不再,那时何人可制? 但此时,清流内 部各持己见的弱点也暴露出来,其中不乏支持何进对付内臣之人。 比如司空袁逢,大司农曹嵩等却有点模棱两可。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大将军决定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刀斩乱麻。 皇后的阻拦他也顾不上了,仗着禁军在手,他要杀尽内臣,第一步则是安玉宫。 便在何进气势汹汹率军前往皇城之时,叶欢率领西园数万士卒也到了神武门下。 大将军让袁绍稳住西园,叶欢走时亦的确交托与袁本初。但消息不畅,形势不明之际袁绍尚能弹压的住,可等到上军校尉回归军中,却是无人可阻! 蹇硕等人当然毫不犹豫的站在了叶欢一边,孙坚亦然,曹操虽未明确表态,但也倾向大汉不能乱的立场。大公子已经没有时间细说,率军便赶来洛阳。 “叶平北,大将军军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入城,否则杀无赦!”城头之上,禁军统领伍元望着城下高声喊道,他受何进之命,要稳守城关。 “伍子蒙,天子病重,本将军有皇后旨意,速回洛阳。汝安敢阻挡?此时开城,本将军尚能既往不咎,否则待我打破城关,你便是乱臣贼子,株 连九族!” 叶欢雄壮的声音回荡在城墙之上,冠军侯的语气不容丝毫辩驳。 “叶平北,你也是统军之将,当知军令如山,某受军令,就该尽忠!” “你尽的哪门子忠?何谓忠,忠于天子,忠于大汉,不是大将军!” 叶欢眉头一扬再度大喝:“禁军兄弟们,欢与尔等曾并肩作战,为国杀贼!而今天子蒙难,江山飘摇,正是我等报国之时,但有诛杀伍元者,本将军赏赐黄金千两。” “中郎,此时要看你的了。”大喝之时,叶欢心中暗道。 “伍子蒙,你好大的胆子,平北将军奉皇后之命回京,岂是你可阻挡?”此时在城墙之内,卢植的身影出现在瓮城门前。 对那些张弓搭箭的禁军士卒,卢中郎视而不见,大喝声中,上下皆闻。 “伍子蒙,你这叛逆,还不开城?”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