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叶欢一扶,华內相心中舒畅,冠军侯一切纯出自然,绝无做作。 “君侯,你这一军之首来东市,也算是别出心裁了。”心情好,华育开起了玩笑。 “内相,我这缺人啊,马上要打北宫望,那家伙可不好对付。” “君侯百战百胜,老奴相信君侯此去定能奏凯。” “那承内相吉言,不过此次天子亲征,欢要将一切做到万无一失。” “哎~”华育叹了口气,又笑道:“君侯,莫怪老奴交浅言深,老奴在宫内多年,见惯了起起伏伏,人情冷暖。君侯一片忠君之心,若有用到老奴的地方不用客气。” “内相,你我也不算交浅了吧?欢都听说了,您在器造所可是威风的紧,若说忠心,内相对天子,对皇后,对大皇子才是贯以始终。”叶欢一笑道。 “君侯,你觉得大皇子如何?”华育顿了顿又问道。 “天资聪颖,又有苦功耐性,严加督导日后当可继陛下之大统。” “哦?”华育闻言停下脚步,侧首看向叶欢,似在判别他这句话是真是伪。 “这句话我也就在内相面前说说,别人问我欢可不会如此。”叶欢坦然相对。 华育点点头:“君侯所言极是,今日之言育亦不会向他人提及。” 二人到了城下,华育不让叶欢搀扶,在前引路带着冠军侯上了马车往宫中而去。 入了皇城,叶欢依旧拒绝坐轿,步行前往毓秀宫。这是一种姿态,第一次如此日后次次都要这般。华育口中不言,但每次提及此事他都能在天子面上看见欣慰。 灵帝今日就在毓秀宫中,见叶欢前来笑着让他免礼,但大公子岂能不以礼相见? “悦之今日来得有些晚啊。”何皇后笑道,微微抬手,已有宫女抬来软座。 “陛下,娘娘,微臣一早去了东市,让内相好找,是故晚了一些。” “东市?”天子皇后闻言具是一愣,前者便问:“悦之你往东市为何?” “陛下,出征之日越来越近,微臣这几日都在详观北宫望此人过往作战,确有过人之处,西凉铁骑亦可称强军。因此臣的定边军还要多准备一些器械,也只能往东市寻。” 叶欢说着又是一笑:“不瞒陛下皇后,洛阳来过几次,东市我还没去过呢。” 灵帝闻言抚须颔首,叶欢言行合一,足见将平叛之事放在心头,且 还有借粮之功。 “悦之,今岁天下乱起,又有各种灾情,倒让你劳顿了。” 叶欢闻言立刻站起身来:“陛下言重了,治国如治家,谁家还没个困难的时候?只要家人齐心合力就能渡过难关,陛下此次御驾亲征为国为民,欢信老天定能体察。” “悦之,坐下说话,坐下说话,这倒是,谁家没个困难的时候?”灵帝展颜笑道。 “悦之,叶家是并州第一世家,你此言又从何而来?”何皇后凑趣问道。 “皇后所言极是,微臣自幼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出则左三右四,入则前五后六,倒真没吃过苦。”叶欢此言配上他的表情令的满座莞尔,林女相差点笑出声来。 皇后亦是掩口,连连摇头对天子道:“我就说陛下早让冠军侯入宫,最能为你分忧。” “皇后说的是,此时却也不晚。”灵帝欣然笑道:“只不过叶公持家极严,悦之你童年之时没少挨过揍吧?”此刻心情轻松,天子亦拉起了家常。 “陛下明见万里,微臣自从军以来未尝一败,谁能打我?也就是我爹,有一次把微臣吊在院中树上,柳条打断三根,三天都没下床。 ”叶欢笑道。 冠军侯一打开话匣子,毓秀宫中立刻生动起来,不时就有阵阵笑声传出。灵帝与皇后听得是津津有味,其间大皇子刘辩和青阳公主也到了,都在一旁静静听着述说。 “不过话说回来,玉不琢不成器,欢有今日,皆是父亲教导之功。”这番话叶欢说的是真心实意,叶正对儿子的感情是永远深埋在心中的,极少外放。 灵帝正色颔首,颇有感触的道:“叶公为人,教子,确是我大汉楷模。只是如此佳节之时,悦之却不能承欢膝前,朕愧对叶公啊。” “陛下万万不可如此,我爹知道欢为天子尽力,扫除叛贼,定然只有欣慰。” 灵帝点点头,看了身边的刘辩一眼,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头顶笑道:“听见冠军侯说了吗?玉不琢不成器,你以后要是再顽皮,朕也将你打得三天下不了床。” “父皇,儿臣听话的紧呢,功课武事都没拉下,父皇可随时查验。” “好,那明日一早朕便来看你习文练武,可不要言行不一。” 看着父子对话尽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