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朱仁的点拨,毛骧立马带着人往李狱的总兵府赶去,而朱旺则将留守在南京的玄甲卫的七杀千户所给调了过来。
没多长时间,老谢进来禀报道:“爷!都准备好了,您看啥时候收网?”
朱旺挥了挥手说道:“既然都准备好了,那还等啥?早办完老子好早点儿回家挨揍。”说完之后便褪去了脸上的妆容,由一众锦衣卫护送着朝府衙走去。
来到府衙门口,朱旺扭头看向老谢问道:“杭州知府李肃呢?”
“回爷,李肃已经在大堂候着您了。”
走进大堂后,瞧见被五花大绑的李肃。朱旺开口道:“李肃啊,你说你何必连累你舅舅呢?你舅舅虽说没啥本事,可也还算称职。可如今为了你,却落得了个如此的下场。”
李肃连忙朝朱旺磕头道:“王爷恕罪啊!是下官一时糊涂,才酿成如此大祸,还请王爷饶命啊!”
“饶命?你让我饶命?你好歹是也算是一读书人,色令智昏的道理你不懂吗?白莲教的圣女都睡到你身边儿了,你竟然都没察觉,你说你一天天的在干什么?你先跪着吧!”
没多长时间,李狱和白莲教的一众人等便被押解到了大堂。
朱旺笑呵呵的对邹缈说道:“圣女,不知你可将想办的事情给办完了啊?”
邹缈一脸恨意的盯着朱旺说道:“我也是猪油蒙了心,怎么就相信了你这狗贼。不过你倒是好胆色,竟然敢亲自混入我们之中。”
朱旺笑着说道:“圣女客气了,本王要是不混到你们中间去,怎么知道你们有多少人呢,你说是不?”
说完后对毛骧说道:“这几人你带走吧,总不能让你白跑一趟不是。”
毛骧立马躬身回礼道:“王爷您这话太抬举末将了,末将谢王爷赏。”
朱旺随即挥了挥手说道:“好啦!这些拍马屁的话就不说了,带着你的人走吧,本王还有些私事要处理。你只是来负责将白莲教的人犯押送回京的,你明白吗?”
听见朱旺特意在白莲教三个字上加重了声音,毛骧立马回答道:“末将明白!”
待毛骧走后,朱旺看着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李狱,直接上前将其一脚踹倒后说道:“李狱啊,李狱。你是从我玄甲卫里出去的吧!未经批准,私自调用军粮和军饷,为你这个不成器的侄子填窟窿。你好大的胆子啊!”
李狱低着头回答道:“将军,末将只求速死!”
“速死?犯了错之后没个交代就想死?有这么轻松的事儿?据查证,你为了你这个侄子能坐上杭州知府的位置,花了近十万两白银。这些银子是怎么来的,你总得交代清楚吧?”
“你节制一省之兵力,应当知道你身上担负着多大的责任!当初你外调的时候,就有人和我说过,你担不得如此重任,可我还是将你给调到了浙江总兵的位置上。原因很简单,就因为你是我玄甲卫的老人,就因为你当初和我一起从王保保的大营里杀了出来。咱们回来的十三人,人人身上都有伤,我记得你是伤了根,所以导致你一直没能有孩子,所以这些年你为你侄子遮掩的事情,本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要认为你办的那些事儿本王不知道,这杭州是本王女儿的封地,有啥事儿是我不知道的?你觉得没有我的默许,你侄子能安稳的在杭州知府的位置上坐这么久吗?”
李狱抬起头,一脸羞愧的看着朱旺,开口说道:“将军,末将知错。自从末将调任浙江总兵后,就有人开始给末将送礼了,从最开始的冰敬、碳敬,以及各种节礼,再到后来的房产商铺和干股。每天吃着山珍海味,看着手里越来越多的银子,末将第一次知道,原来一顿饭可以用掉上百两。末将是个没出息的人,没能抵挡住这花花世界的诱惑,是末将辜负了王爷的一片心意。”
随后李狱朝朱旺磕了三个头之后说道:“王爷,我侄子李肃确实是个不成器的东西。可他也是我那可怜的妹妹留在世上唯一的血脉了,还请王爷给他一条活路!”
说完之后起身直接朝一旁的柱子撞了过去。
朱旺大声喊道:“拦住他!快拦住他!”
可李狱早已心存死志,最终还自尽而亡。老谢上前查看了一番后对朱旺摇了摇头,示意李狱以死。
看着死在自己面前的舅舅,李肃哭嚎道:“舅舅,我错了啊!我应该听您的啊!我知错了。”
老谢这时也来到朱旺身边,小声的哀求道:“将军!这事儿确实是李狱不争气,可李肃确实是他李家最后的血脉了。还请将军看在往日的情分上,成全了李狱吧。”
朱旺叹了口气后说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老谢连忙对李肃说道:“还不快谢谢将军的不杀之恩!”
李肃连忙对朱旺磕头,同时嘴里喊道:“谢将军不杀之恩,谢将军不杀之恩!”
朱旺上前揪住李肃的衣领恶狠狠的说道:“要谢就谢你舅舅!是你舅舅用自己的命换了你一条活路。我说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