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韶容干枯苍老的手指,一动不动的定格在半空中就像鬼斧石雕的一般岿然不动。 五宏伯之前说那番话的时候他身边的几个人包括郭旬心中都咯噔一下,他们谁都没想到一向强势的五宏伯竟然选择了妥协。 一时间不觉汗如雨下战战兢兢,心中的恐惧难以言表,生怕成为那个被选中的人,活活当了祭品,而自己却无能为力,只能任其宰割。 五宏伯顺着胡韶容手指的方向侧身看去,他原本阴沉的脸变得更加的难看。 胡韶容手指指的位置正是郭旬站的位置,这一瞬间五宏伯只感觉自己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下一秒无尽的愤怒涌上脑门,饶是他是一个元婴期七层的妖族强者也无法忍受人类这般侮辱。 郭旬是他必须要保护的存在,他刚才也说了,但谁知道眼前这个人类疯婆子居然就要从他手中夺走郭旬,这不是赤裸裸的打脸吗? 而五宏伯此行来的目的就是郭旬,他又岂能将郭旬拱手让人。 五宏伯强忍着要爆发的愤怒说道:“你要他!哼!断然不可能!我已经百般忍让,你们人类居然还要踩我底线,当真以为我怕你们不成!” 胡韶容道:“我刚才所说句句属实,此妖乃是镇南国公点名所要,如果你们识时务,我可以予你们东西交换,如若不然我定搅得你们壁罗河翻天覆地,生灵涂炭!” 胡韶容说话的声音毫无波澜,但她身上的黑紫色灵气却越发的浓郁,恐怖的剧毒也跟着扩散了出来,将她身体周围的河水都染成了黑紫色。 这一幕看上去阴森恐怖至极,周围更是无一人敢靠近,纷纷躲得老远,各个面红耳赤,生怕沾染半分,死不瞑目。 五宏伯紧咬牙关,拳头捏的咔咔作响,但论实力而言他并不惧怕胡韶容,甚至他有信心击败胡韶容。 但时势弄人,胡韶容偏偏领悟了毒之法则,这种法则若放在单打独斗战斗力确实不怎么样,毕竟在同等境界下大概都可以用真气防住,所以基本不用在意剧毒的威胁。 可眼下他的身边不仅有一大群妖,还是一群他必须要保护的妖,而更可气的是剧毒一旦在壁罗河爆发那最终的结果将会跟胡韶容所说的一样,壁罗河无数水族将会死于非命,最终的结果就是生灵涂炭。 彼时壁罗河元婴期以下甚至元婴初期的水族都会被剧毒所累,到时候他五宏伯就成了壁罗河水族的千古罪人。 所以五宏伯不能为了五岳冰牛妖族一己私利,害了壁罗河千秋万代子子孙孙。 但谁又知道,其实胡韶容也很担心五宏伯真的跟她干起来。 妖族美其名曰壁罗河是他们的地盘,但事实上壁罗河是南巅国的地盘,这是毋庸置疑的。 壁罗河起源唐皇国,流经数十万里地域,靠着壁罗河生存的人类不计其数,大大小小的城市依河而建,而在这些城市中最重要的便是壁罗河郡的首府壁海城。 壁海城的百姓全部依赖壁罗河生存,唐皇国因为战争都没有在壁罗河动手脚,便是因为虽说是国家行为,但祸不及子民却是修真界各国之间的共识。 战争就让国家去打,打不赢就投降,没有必要将战争的残酷嫁祸到黎明百姓头上。 毕竟战争的目的修真者都心知肚明,其实就是修真者争夺资源的必要途径,而且这个世界真正的中心其实在天道峰,这其实是天道峰上顶尖势力做出的决定,没有人和国家敢忤逆。 这些国家可不敢心存侥幸,天道峰上那些顶尖的势力除了修炼之外,还要维护世界和平,以保证修真界的稳定,他们的监察能力超乎想象,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揣度的。 所以唐皇国没有投毒,南巅国也没有将唐皇国赶尽杀绝,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他们不敢。 胡韶容心里害怕呀!她要是在这壁罗河大闹一场,最后自己的毒没有收住,到时候坑害了自己不说,反而还会害了自己的家族,她可承受不起呀! 现在两方都在赌,就看谁先赌不起。 五宏伯陷入了沉思,他太难了,摆在他眼前的问题就像是一个死结,错过郭旬五岳冰牛妖族将可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强行带走郭旬,会引起壁罗河生灵涂炭,这可如何是好! 此时此刻最紧张的莫过于郭旬,这个还了得,要是真让这个老太婆抓回去,自己想都不用想肯定是死路一条。 现在跟着这些妖怪指不定以后还有一条活路,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郭旬还是拎得很清楚的。 郭旬看见五宏伯陷入沉思,他不知道五宏伯在犹豫什么,在他看来五宏伯是害怕胡韶容,这正是他无法理解的问题。 郭旬急了,赶忙出声道:“前辈!您别听她的,她这是在危言耸听,她怎么可能凭借一己之力就让整个壁罗河生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