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青色等烟雨,而朱允熥等的是数不尽的焦急。 他本以为,将朱烨关进天牢。 那些等不及的人,都要跳出来帮朱烨反了他。 可是足足半月过去了,朱允熥等来的是风调雨顺,天平地安。 就连明显投靠了朱烨的汤家父子,都没有任何的反应。 也不对,汤家父子并非没有动作。 而是选择了上交兵权,引咎辞退,两手一摊,告病归家养老去了。 至于汤軏,本来是要和汤和一同隐退。 可是朱允熥担心有诈,又怕领兵迎敌捷胜而归的汤家父子全部都离任会引起外界的猜疑。 质疑他这个皇帝卸磨杀驴。 虽然事实如此,可是朱允熥也怕外界的风言风语。 朱烨如今被他寻了个由头,暂时堵住了朝中重臣的口舌。 沐惠身为女子,自然不可能入朝为官委以重任。 那么仅剩下的汤家父子一旦全部离任隐退。 这些人难免觉得是自己容不下这些人。 所以,不管是出于私心还是为了堵住外界的嘴,朱允熥都硬生生将汤軏留下,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毕竟汤軏在手,他才能制衡汤和。 万一汤和明面上与世无争,背地里要耍什么阴谋诡计,还有汤軏这个把柄在自己手里。 如此一来,方可断了汤和兴风作浪的可能。 不过,汤軏到底也是打了胜仗而归的,如今又只剩下他自己。 朱允熥无论如何都要给个像模像样的官职才行。 可是给了汤軏太高的职位,手中掌握太大的权利,显然他是放不下心的。 思来想去,最终,朱允熥还是赏了汤軏一个官至前军都督的职位。 名义上官大,可是实际上却没有给汤軏任何实权在手中。 汤軏倒也没有说什么,很爽快的便应承下来,爽快得让朱允熥匪夷所思。 所以,朱允熥思来想去,都琢磨不透这些人到底是想要干什么。 以至于他吃不下,也喝不下,甚至连睡觉也不安稳。 “皇上……” 黄狗儿这些日子都将朱允熥的表现看在眼中。 明白朱允熥的不安,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 “皇上这般,身子骨可是吃不消的。” “若不然,老奴让太医院开些温补的方子,皇上用上几幅?” 黄狗儿的话引得朱允熥皱眉看向他。 “奴婢说错话了,皇上赎罪……” 因着几日没有好好休息,朱允熥眼下的乌黑泛着青色,再加上他冰冷的眼神,吓得黄狗儿想都没想便跪在了地上求饶道。 看着趴在地上不敢动弹的黄狗儿,朱允熥却突然开了口:“去把胡太医叫来。” “是。” 黄狗儿低头磕在地上,却不敢耽误,立刻便起身朝外去传唤胡太医。 再次进入熟悉的寝宫,胡太医有些恍惚。 自从朱允熥登基成为新皇以来,这寝宫变成了他的禁地。 也明白朱允熥为何忌讳自己,胡太医倒也没有在意过。 左不过他在太医院中倒还自在,朱允熥也没有为难过他。 只是今日突然得到传召,他还是有些意外的。 但又想到宁王,心里也就有了底。 可朱允熥直到胡太医为他诊治完,都没有开口,却让胡太医忍不住有些心里打起鼓来。 “皇上这是心虑过度,需要放开心神,万不可操劳过度。” “只肖解开心怀,放下忧思,再服用臣开的这些安神的药物,好好睡上几日,便可好转。” 胡太医收回自己的手,冲着朱允熥行过礼之后,冲着一旁的黄狗儿叮嘱道。 “放下忧思?” 朱允熥盯着胡太医,有些出神,不由的喃喃自语道。 “可朕心中愁闷的很,像堵着一口气吐不出来。” “又能如何放下忧思。” 朱允熥看着胡太医,眼神没有移开半分。 “皇上心中愁闷,就要找到问题所在,只要找到导致皇上忧思的问题,便可放开心怀。” “皇上的不适,自然也就药到病除了。” 胡太医继续恭敬却没有感情的回复道。 “问题所在吗?” 朱允熥这句话透着浓浓的疑惑,也不知道是在问胡太医,还是在问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