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说给他足够的利益,不行吗? 大哥说,利益在高廷安眼里已经构不成诱饵,但他倒是对我挺有兴趣。如果我能嫁给他,他可以尽力保我们。 我不懂,高廷安何时开始对我有了兴趣……我更觉得可笑,为什么我好像成了随手可以被交易的物件…… 我没忍住对父亲吼了,他明明曾经答应过我再也不会逼迫我去联姻,现在他却食言了。 我没控制好情绪,我吼他为什么要做犯法的事,把自己拖进了泥潭里无法自保,如今却要我舍身去救他。 老爸始终低着头,我第一次见他这样愧疚与无力,我看见了他头顶那一撮撮的白发,他脸上的皱纹,突然觉得他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岁。 以前他是我的肩膀,他是我的巨人,只要有他在,我就什么都不用怕。他和我说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有爸爸在呢…… 现在他好像突然就倒了。 我的倚靠一下子就坍塌了。 妈妈见不得我如此,她哭着骂我了,说我怎么这么不懂事,怎么能这么说爸爸,爸爸的所有努力都是为了这个家,没有爸爸,我哪有前面无忧无虑的生活。 我哭了。 爸爸垂着脑袋,最终用沉重又苍老的声音说:爸爸做错了,对不起,我自己弄出来的烂摊子,不该逼自己的女儿用后半辈子的生活来拯救。没事,菲菲,你不用勉强,爸爸一个人承担自己造下的恶果。 大哥狠狠地摔了杯子。 他全名带姓地喊我,很严肃。大哥向来宠我,可他那晚看我的眼神仿佛带着无尽的失望。 他说我从小到大没有为这个家贡献过什么,如今父亲落难,我得心肠多硬才能把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如此不孝,这么多年真是白疼我了。 我哭了,嚎啕大哭。 我真的要做一个不孝子吗? 我的心肠真的有那么硬吗? 那一晚,我躲在被窝里哭了一整夜。 昨天我亲自去找了高廷安。 他似乎对我来找他感到意外。 我直接对他开门见山了,我问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他看着我笑,说我误会了,他并没有喜欢我。 我不理解,问:你不是说伱对我感兴趣吗? 他却说感兴趣和喜欢是两码事。 我说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他说他知道。 我说我年龄比他小一轮有余,我们结婚并不合适。 他又说他知道。 我觉得他这个人很诡异,忍不住直白地质问他:你就非要娶我吗? 他说:我也没有一定要娶你,是你父亲求我帮忙,让我提交换条件,我思来想去,整个叶家,我也没什么特别想要的,硬要选的话,我好像也就对你有点兴趣。所以,就随口提了那个条件。你若不想嫁,大可以拒绝。 我问他我如果不嫁给他,他能不能念在父辈交情的份上帮我爸脱身。 高廷安又笑了,他说:菲菲,你是不是不知道你爸犯的事多大啊?你知道我出手帮这个忙得冒多大的风险吗?都不是一家人,我为什么要去帮你们? 我哑口无言。 我很痛苦。 但这件事情,我似乎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 我该如何去面对陆洲? 谁来教教我,我该如何做……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 第一张日记照片读到了尽头。 陆洲的拳头不知不觉地蜷了起来。 他第一次如此直面她的内心波动,这般挣扎。 页面已自动进行翻页。 第二张日记图呈现在了眼前。 「7月16日 不能再拖了,明天必须要去找他提分手了。 全家都在催我,我知道多拖一日,风险都在加大。 所有人都在等我发出一个信号。 他们似乎不理解为什么我已经同意救爸爸,却迟迟不和陆洲提分手。分个手有那么难吗? 大哥这几日开始不断地给我洗脑,明里暗里地拿陆洲和高廷安对比,他说谈恋爱不是结婚,谈恋爱陆洲和我很合适,但真要结婚,我得选能护得住我的男人。他说,真有事,陆洲他护不住我的,他没办法成为我的倚靠。 真是恍如隔世。 好累,每天都在失眠,脑袋像埋了个定时炸弹,一跳一跳地扯着痛,仿佛下一秒就要炸开。 一想到下半辈子再也没办法和他在一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