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介绍:“初女士是吧,我姓彭,我们现在在查一个案子,有些事还得请你配合下。” ************ 这次所谓的配合,足足配合了三个小时。 对方叫彭树林,和初挽谈了很多。 从那间办公室出来后,初挽只觉得筋疲力尽。 一切意料之外,不过仿佛也意料之中。 关敞,聂南圭,刀鹤兮,以及刀鹤兮背后的H.F,美国最大的艺术品经营商,竟然全都牵扯其中。 比起来,她竟然能够独善其身,也得益于自己多年来的小心谨慎了。 接下来一段日子,她更得处处谨慎,免得被殃及。 洛秘书看出她累了,体贴地问:“初小姐吃点东西吧?” 初挽看到洛秘书,便想起陆守俨:“他呢?” 洛秘书知道自己和陆守俨的那点事,在他面前也没必要装,她直呼“他”。 洛秘书:“陆同志刚才开完会,回去办公室了,他嘱咐了,等你办完事,先吃点东西。” 初挽:“吃东西不用了,我想和他谈谈,方便吗?” 洛秘书略有些为难,犹豫了下,还是点头:“好。” 于是初挽被带到了陆守俨办公室。 他的办公室在走廊尽头的第一间,朱红色双开大门,推门进入后,便看到待客区的老式木制沙发,以及一盆青竹点缀在角落。 初挽已经不是第一次来陆守俨的办公室了,每次来他办公室,她总是不由多想些什么。 比如,这么规制空旷却又透着奢华的办公室,是不是也是一种刻意的门面? 第一次踏入这办公室的人,看到坐在檀木办公室后处理文件的男人,会瞬间意识到,他是这个空间的主人,是掌控着一切的人,会确切地体会到自己的渺小。 初挽的目光落在陆守俨身上,他正拿着钢笔快速写着一份文件,从她的角度,最先注意到的是男人高挺的鼻梁,犹如陡峭山峰。 下面的唇薄薄的,微抿着,严瑾而认真。 等他终于签字了那份文件,他才抬起眼来:“吃东西了吗?” 初挽:“没。” 陆守俨手中的钢笔轻轻敲打在那份薄薄的文件上,他不太苟同地看着她:“怎么这么不听话?” 初挽:“我不饿……” 陆守俨声音很淡:“前些天有人不是住院了吗,我看检查结果显示血糖偏低。” 初挽没想到他还记得这个,便勉强辩解道:“那只是暂时的。” 陆守俨笑了:“挽挽,你好像永远都是有道理的。” 初挽直接转移话题:“你突然把我揪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违法乱纪了。” 陆守俨听这话,便收敛了笑意,神情严肃起来:“和你说正经的,这些年,你路子都走得正,不该伸的手,你就没伸过,就这点来说我很欣慰,这是初老太爷教得好,也是你自己行得正立得端。” 他说得如此正经,初挽不自觉间就站直了,跟个小学生一样。 她看着他,下意识想说“谢谢七叔夸奖”,不过动动唇,又觉得说不出。 感觉有些怪怪的。 陆守俨吩咐道:“没别的事,你先去吃饭吧,让洛秘书带你过去食堂吃。” 初挽看看时间,已经五点半了:“那你呢?” 陆守俨神情微顿,看着她道:“我等会再过去。” 初挽便明白了,他不方便和她一起去食堂吃饭,洛秘书陪她去,这是秘书帮领导招待亲戚,但他陪着去,就不合适了。 她想想今天和彭局长谈的事情,到底是蹙眉:“你早就知道了,是吗?” 她问得没头没脑,不过陆守俨却明白她意思:“我只知道大概情况,没问细节,问了别人也不会说。” 初挽点头:“嗯,我明白。” 陆守俨看她神情异样,微眯起眸子,审视她半晌,才道:“怎么,这么失落?这是替谁担心难过呢?” 初挽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七叔,我最听你的话了,你让我去吃饭我就去吃饭,现在我先去食堂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 就在她手已经搭在门把上的时候,身后的男人突然道:“让我猜猜,是在担心刀鹤兮,还是在担心关敞?还是说,你在担心你铁生哥?” 初挽的动作便顿住。 她缓慢回身,看向那个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 他仿佛很随意地翻着手头的文件,意态闲淡,好像只是随口问问,好像一切都掌控在他手中,从容不迫游刃有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