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看,再给瞧瞧?”
他这话一出,到底是露怯了,那孙二爷自诩身份,既然出口说了是雍正,是断断没有再改口的道理。
孙二爷便笑呵呵的:“我眼力不行,老了,哪看得准,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这话听着谦和,其实那味儿就变了,周围人都纷纷恭维,一个劲地说孙二爷眼力老道,哪至于看错了。
也有人便开始笑道:“这小伙子,你这东西说是雍正的,你就偷着乐吧,哪能硬赖着说是永乐的,你看看,这里一圈人,大家伙见过的老东西,估计比你吃的米都多。”
关敞被说得无话可说,老实巴交地道:“可是我家里人说这是真的……”
周围人一听,哄笑起来:“是真的,是真的,拿回去供着吧。”
初挽轻捏着手中的茶盏,觉得这情景真是有意思。
这关敞的水平,怎么也不至于在这里当一个农村土小子,受那孙二爷的气。
所以,这算什么?
他现在还没显山露水,没有以后的机缘?还是说,他在装?
想装那就一起装吧,她不介意送他一程。
兴许一举两得,她都犯不着把豇豆红给扯进来,直接就把这孙二爷给崴坑里去了。
初挽放下茶盏,当即起身,回首,看过去。
红木桌上摊放着老蓝花纹包袱,包袱里是一个黑匣子,黑匣子里赫然是一件青花山茶如意耳抱月瓶。
这青花山茶如意耳抱月瓶造型清绝,胎骨坚致雅洁,上面的釉汁厚润,用蓝色矿料绘制的山茶花青翠光艳,在白色胎骨上精致生动。
初挽走过去,直接开口道:“这不是永乐官窑的吗?大开门,不错,不错。”
她这话一出,周围好几个都看向她。
孙二爷看到她,也是乐了:“又是你,小姑娘,你可真行,怎么哪儿哪儿都是你!”
关敞看到她,眼睛一亮,道:“我见过你。”
初挽走到他身边:“对,我们打过交道。”
说完这话,她已经拿起那抱月瓶,看了看底下的款。
孙二爷背着手,斜眼看着她,没说话。
旁边就有人已经起哄了:“这是位小姑娘吧?直接开口就是大开门了,行,你看着是大开门,你出钱买下呗!”
初挽问关敞:“多钱?”
关敞不好意思地挠头:“不好说呢,年份没定,撂跤货,也不敢开口卖。”
初挽:“你倒是老实本分。”
关敞被夸,就有些脸红了。
那孙二爷盯着初挽,终于道:“大开门?”
这时候,周围桌上,有不少人都看过来,大家多少知道孙二爷,这可是大小算一个人物,现在被一个小姑娘这么唱反调,自然是没面子,都等着看热闹呢。
初挽听孙二爷这话,这才道:“刚才就扫了几眼,没细看,所以张口就说了是明朝永乐官窑的。”
她这么一说,倒是有些服软的意思,周围就有人笑,孙二爷呵呵了声:“小丫头,你才多大?你不懂事,你家大人呢,怎么不管管你,上次外贸商店,你丢人现眼惹是生非,结果一点不长教训,倒是搁这里闹呢!”
他说到最后几个字,已经有了几分厉色,背着手,不阴不阳地道:“没细看,就敢张口?”
初挽看着孙二爷道:“是,没细看,就张口了,我现在走过来,上了手,看看底下的款,我——”
旁边一个带着天津口音的一声嗤笑:“也算这丫头有点眼力,上了手,知道自己错了!”
初挽看了一眼那人,才缓声道:“上了手后,我一瞧,明朝永乐官窑,差不了。”
她这么一说,所有的人都直接被呛了一口。
以为这小姑娘低头认错,谁知道还硬倔上了。
孙二爷看着初挽,呵呵了声。
他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哪天看错了,就得认栽,这是出来混的名声,当然不肯让一个黄毛丫头就这么折他的面。
他笑着说:“瞧见没,今天咱这院子里,多少人呢,你倒是说说看,怎么就是明朝永乐的,要是不说出个道道来,你让你家里大人过来,好歹把你领回去。”
初挽径自开口道:“胎子细密坚白,釉质莹润肥腴,花色幽淡古朴,且是永乐年间常用的山茶花题材,我断为永乐。为何不是雍正,原因有二,其一,雍正年间的山茶花题材画风更为纤秀,不若永乐年间古朴醇厚,二则,这个胎子的细腻,以及青花的浓艳,雍正年间仿不出这个色,这个润。”
她用手,轻轻敲打那青花瓷:“瞧,这润度,这透亮,雍正的能做出这样的?”
她这一番话,倒是引得人不少人去看那青花瓷,一时颇有几个赞同的。
“小姑娘年纪不大,倒是有些眼力,说得在理。”
“我听着这声儿,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