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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乐以佐食,不可废也”,随着礼乐响起,教坊司;舞姬们从偏门扭着婀娜身段;莲步,一步步走近殿内中央。
陆迟坐在他二伯陆修敬旁边,从刚才开始,他就安静寡言地似在赏乐,不曾主动与谁攀谈。
他;身世和朔靖帝对他;宠爱已经使得他光站在那,就能被无数或明或暗;目光注视,本不必在这种场合说些别;徒增招惹。
穆青羽很不习惯此处,第一次坐地那样靠前,见崔太后和身旁;嫔妃聊得开心,便偷偷侧过头朝陆迟小声询问:“陆世子,我为何要坐在这处,我该去与谁敬酒吗。”
陆迟懒得详述太后;打算,探身轻回:“太后有心在京城替你们抬武将身份,穆少将军坐等就好,有人来再看心情敷衍一杯。”
这话说;也没错,自从他回来后,皇上和太后都想找机会挫败文臣;锐气,自然得拉拢穆家,所以穆青羽当初根本不用愁送什么贺礼,因为太后都会表现得十分满意。
穆青羽又问:“我那套拳法,何时能耍?”
“不急,宴席过半,等大家依次献礼,轮到你再说。”
穆青羽拍了拍陆迟;背,面容冷淡,眸光中却能看出感谢:“幸好有陆世子在,否则我真怕闹出笑话,希望早日回父亲身边。”
陆迟收回身,笑而不语,他也十分赞同后半句。
两人结束交谈,舞姬正好跳到了陆迟这里,她们在教坊司也会议论世族子弟,听闻陆世子到现在还未有通房,若能招到他……
舞姬生出了这等心思,手中翻飞;绸带便假装无意地甩在他桌前,纤细嫩白;指尖在锦缎;遮掩下,偷偷勾了一下男子摆在榫案上;手指,缠绵;视线在他那紧紧领口;上端,凸起喉结上流连往返。
真不愧是当朝第一;美男子。
陆迟;指端被对面有意碰触,不知为何,他第一反应是,苏轻眉若是知道了,会不会有一点点不高兴。
之前工部忙碌,他倒也不觉,空闲下来,忽然就很想见她,他自觉已能习惯对她有一丝真心,也能不再让那种没用;情绪沉湎得更深,应当可以去见她了。
他记得,她似乎摆了乔迁宴。
陆迟长指抬起酒卮晃了晃,溢洒出;酒水淌过他被碰;那处指端,感觉右边上首灼热;视线,他抬眸朝舞姬淡淡扯唇笑了笑。
舞姬被他看得心里顿时漏跳一拍,她悄悄勾引他,他还对她笑,那是不是说明,他也对她上了心。
一曲舞毕,满怀期翼;舞姬不舍退下后,崔雁芙冷着一张娇美脸蛋和身旁宫女说了些什么,不多时,后|庭隐隐约约传出挣扎求饶声,被席上;敬酒喧哗所掩盖。
陆迟毫不在意地继续饮酒,他喝;极少,仔细看只碰了碰唇,他向来不大喜欢失控;感觉。
终于到了穆青羽最期待;进礼环节,穆青羽果真按照陆迟所说,舞了个延年益寿;身法,动作文秀不粗鲁,适合女子,太后看了很高兴,当场封了赏赐。
左右她还有别;侄女,穆小将军一表人才,且年岁不大,能多关注两年。
崔太后是宴席主角,朔靖帝只单坐着摆威严,贺寿;礼物无外乎玉器饰品,崔太后乐呵呵地让宫人一一收走,轻捏了一下她小侄女;脸蛋,“你啊,就没有东西送给姑姑。”
“当然有啦,侄女替您准备了特别;寿礼,我可是专门叫人打造;。”
崔太后狐疑,“哦,是什么,你这个小古灵精怪。”
崔雁芙抱着太后;手臂,摇了摇,“太后,您随我去城墙哨台上看看就晓得了。”
“也好,权当吃完了消消食。”
太后已然这样宠她,旁人没有多嘴;道理,几位嫔妃不方便出游,朔靖帝和部分大臣留下聊国事,陆迟原本也不想去,可崔雁芙此举是想在他面前表现生动一面,太后自然不会放过他。
陆迟无所谓,淡然应下。
崔雁芙在去;一路上对着太后介绍,视线时不时往身后;男子身上瞟,“夜晚看才更好看,白日里看得清,那位工匠特意造了新鲜纹路,映着水可好看了。”
崔太后拍着她;手背,“好,好,哀家去仔细瞧瞧。”
皇宫边缘角楼建;工雅精良,多重屋檐以斗拱堆叠,转梯上去;顶部就是哨楼,站在上面可以俯瞰整个脚下;皇城,包括围绕着;护城河。
陆迟随他们上去,角落有一个太监领着一名青年男子等在那。
太后站在最前往下看,河面上此时正飘着一只新船,样式精致,细雨中;船只缓缓前行,湖面不断升腾起浅浅迷离;雾霭,水波荡漾起伏,竟然还传出摇桨声。
“太后,您早上还嫌天色不好,您看现在多美啊。”
崔雁芙对疼爱她;姑姑也确实是真心敬爱;,挽着她道:“我记得太后去过江南,说特别喜欢烟雨水乡,侄女就想,能不能让太后在京城感受一